褚煜泽垂眸望着虎口和手腕上的两个牙印,小却深,她是真下狠心咬。“尹老爷子最宠的就是这个宝贝孙女,要是知道送来第一天就被你差点玩废了,你觉得他会怎样?”冉索将玫瑰花枝随手丢在长廊石桌上,点了支烟,也递给褚煜泽一支。褚煜泽淡淡的看他一眼,想起这不寻常的一晚,内心连点波澜都没有。今日是他和那女人结婚的日子,没婚礼,他让司机开车将新娘随便接回来的。尹家老头子气的吐血,震怒却透着无奈的威胁他,要是敢伤他孙女一根汗毛,就……就能怎样?尹家颓势尽显,早已不是之前叱咤风云的尹氏了,能将最宝贝的孙女推出来缓和局势,还有什么资格说狠话?冉索拿只大剪子,一边修玫瑰枝上的刺一边道:“你真下的去手,尹玖那小姑娘之前是多少男人心中的白月光,没婚礼没婚纱弄回来就让你给……”褚煜泽冷声一笑:“你真当她是个单纯姑娘?”“此话怎讲?”“她怀着孕的。”冉索手里的剪子掉在地上,差点砸了脚。“把顾端找来,让他带好手术用具。”褚煜泽说罢将烟蒂狠狠摁在烟缸里,转身进屋,风扬起他黑色真丝睡袍的衣襟,露出结实却有道丑陋疤痕的胸膛。尹玖醒了,方才一切竟不是梦,她是真的被折磨狠了,就算此刻他已经不在屋里,周围依旧全是他的味道,还有他带给她的恐惧。大门开了,他径直走进来,眼神阴冷盯着她的同时,已经将睡衣褪去落在地上。“你要干什么,你……”尹玖都没来得及躲,脚踝就已经被褚煜泽的大手握住,用力一拽,她整个人像只无力反抗的弱小兔子,被半拎了起来。“你放开我!”尹玖用力说着狠话,却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她从小就是娃娃音,就算是生气都是嗲的,且不提她这狼狈样子让人无法直视,褚煜泽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件物品,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时,透出更厚重的阴狠。“啊……”尹玖瞪大了眼睛,就这样完全没准备的被他折辱,她只能用力咬住他撑在她耳边的手腕,发现上面已经有两个紫红色的牙印了。“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尹玖忍不住大哭起来,声音随着身体的波动而颤抖。“我是褚煜泽,你丈夫。”一字一字,砸进尹玖的耳朵,沉铁一样堆在她心口。丈夫,她什么时候有了丈夫?“我好疼,你快停下,好疼……”尹玖只觉得腹部突然开始抽痛,她一直都有痛经的毛病,可算日子并不是……褚煜泽看着身下的女人,她脸色发白,被穿刺了的蛇一样扭动着身体,本能的护着腹部。发狠的没有放开她,反而变本加厉,他的身体素质和她对比,实在是太强了些。尹玖哭嚎的声音都已经断断续续,浑身痉挛到几次短暂眩晕,褚煜泽才退开,将她像块破布一样甩在床上,重新披上了衣裳。他看到血了,汩汩流出,起初并不多,像是少女第一次欢愉时的印记,可如今便是被拔了箭的伤口一般,怒流不止。如此甚好,尹家最终的反扑也没可能了,他们算盘倒是打的精,表面示弱的送来了宝贝孙女,实际她肚子里揣着一个孽种。他们是想以最快的速度给尹家和褚家连条血脉么?还是打算让他因为孩子对他们缓和态度?他们奉行的联姻和子嗣那一套早已经用烂了,竟还敢对他用?纯属找死。不管他们怎么挣扎,尹家已经彻底完了的事实无法改变。“褚先生。”门外有人。褚煜泽望着已经撑不住再次晕过去的尹玖,将她身边薄被提起,盖在了她身上。“进来。”顾端拎着药箱进入,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护士。顾端看到地上有血,波澜不惊的微低头说:“褚先生想让我做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知道该怎么做。”褚煜泽背对着顾端,话说的冰冷无情,但眉头却不经意的凝了凝。“可要彻底绝了后患?”顾端跟着褚煜泽这么多年了,已经对他的脾性相当了解,但有些事他必须得到指示才能做。“爷爷……我好疼啊爷爷……”尹玖缩成一团,腹部的剧痛开始加剧,她眉头紧锁,鬓角也不停的冒着冷汗。褚煜泽转身,微眯眼睛,心像被小蚂蚁啃了一下,但立刻冷了脸道:“顾医生自己看着办吧。”褚煜泽出去后,顾端平静的望着尹玖,将她抱起,去了与主卧连接的内室。一束火红的玫瑰已经插在了瓶中,冉索单手浸入水盆,沾了水将它们弹在玫瑰花瓣上。“我这花匠再做一周就彻底解放了,下辈子我都不想和你打赌了,想我一堂堂大少爷,跑你家来修剪破花,真是……暴殄天物。”褚煜泽又点了一支烟,显得略微有些烦躁。冉索瞟了他一眼道:“是不是又良心过不去了?过不去你就别这么狠啊,就算她是尹家的人,其实也不过就是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孩子……”“尹家就是一条狗都是不乱叫却能咬死人的,孩子?你可真是给她脸。”褚煜泽眼神一黯。冉索立时收声,他知道这阎罗什么时候不能惹。“这次尹止良栽的彻底,那么大数目的资金黑洞,加上两条人命,怕是怎么也洗不出来了吧?”冉索说话时,顾端正好出来了,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剂和血腥味。“她身体情况有些特殊,需要全麻,我得叫麻醉助手过来,再向您确认一次,双侧输卵管,留还是不留。”冉索惊讶的看着褚煜泽:“我去,你要不要这么狠?这么做太过了啊?良心,良心……”褚煜泽反而平静下来,重新拆开一包烟,唇角挂着一抹嘲讽笑意的说:“尹家当年弄废静婉时,想过自己的良心么?”冉索说不出话,静婉都被搬出来了,他再多说一句就得被从这儿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