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我放一下吹风机。”傅燕城也就放开了人。盛眠把吹风机挂回浴室,回来时,看到他的手指间有个小小的泡。她才被阳光烫过,自然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幸好今天她去医院的时候,顺手买了治疗膝盖的药膏。她把药膏拿出来,抹了一点儿在指尖,抓过他的手,指尖放在他的手指上,缓缓磨挲起来。傅燕城没有注意她的动作,等察觉到时,鼻尖已经是药膏的清凉味道了。他的睫毛颤了一下,抬头去看她。盛眠却没看他,而是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受伤的地方。抹好了,她抽回手,把指尖残余的药膏擦掉。傅燕城问她。“特意来酉县一趟,真这么放不下那个男人?”盛眠身子一顿,叹了口气。“是玉檀香木地板,之前不是因为这个事儿,特意来找过方老板么?今天有人退了一单,又多了两个尾单出来,我挑了一批质量最好的,已经让工人送去帝都了。”听到这话,傅燕城心里舒服了许多。“倒是傅总你,怎么突然半夜三更的来酉县,还没带齐助理。”“上次的项目出了问题,来找负责人谈谈。”盛眠有些不信,就算项目出了问题,这边的负责人也不可能让傅燕城三更半夜的下来,怕得罪大老板。但傅燕城偏偏来了。可除了这个理由,似乎也找不出其他的。盛眠今天有些困了,一个人开了这么久的车,又挑选木材,又找资料,这会儿也就走向床。傅燕城却拉住她的手腕,看向她的膝盖。还是红的,她今天肯定是穿长裤下来的。她的忍痛能力是真的强。“我刚刚擦过药的。”她这么回答。他也就松开手。盛眠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想着,傅燕城今晚是不是想做第六次?但她太累了。这个想法一略过,身体就涌起一阵疲惫。等傅燕城来到床边的时候,她已经窝在被子里睡了过去。他却有些睡不着,甚至这一刻才开始思索,为什么要来酉县。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指间,伤口有着细微的疼,那抹凉意舒爽却透过指尖,蔓延到了胸口的位置。躺下后,他看着天花板。不跟她做,却躺在一张床上,让他从灵魂深处生出了一种陌生感。除了跟她有过关系的这段时间,这些年他的床上没有其他女人。傅燕城侧过脑袋,看到她睡着的脸,刚想伸手去抚,手机却响了。眉心下意识的一皱。打电话来的是谢枫,嗓音有些沙哑。“草稿纸扫了十分之一了,你哥那种循规蹈矩的人,应该不会早恋,我暂时查的是他大学四年的数据,但行舟哥是真的恐怖,做研究的纸堆了两个屋子。”傅燕城看了一眼时间,快凌晨四点了,谢枫这是一夜没睡。“一夜没睡?”谢枫抬手揉着眉心。“哪里睡得着,上头有消息说,国外的一批人也在查你哥的事儿,现在大家都万分确定,那东西肯定被他交给了谁,可能是他的研究成果,但是没人敢透露风声,都只是在悄悄的查,萧初晴和你哥的关系不是还不错么?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哥曾经送给她什么东西?”傅行舟的性子温柔,虽然跟异性走得不近,但说上话的却很多。不过萧初晴确实是他的意外。“我回去问问初晴。”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人叫住谢枫。“谢先生,扫出了一点儿东西。”谢枫瞳孔一缩,马上去到了屏幕前。这边的傅燕城也跟着呼吸一紧,问他。“是什么?”谢枫看了一眼,眉心皱了皱。“一句诗,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这首诗咱们小学都学过,不懂他为什么要把这句诗写在草稿纸上。”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确实是小学时候就要学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