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愣住,不明白傅燕城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回到玫瑰园带上自己最爱的画具,轻车熟路的进入了酒店。到达这里的时候,落地窗前用架子夹好了一幅画。盛眠一看就知道,这是她师傅画的。“傅总?”她听到浴室传来水声,不一会儿,傅燕城开门走了出来,随手擦拭发丝的水。“思鹤送我一幅画,听说章戎画一半就跑路了,你能补完么?”盛眠看了一眼,这是山水画,只要模仿师傅那种飘逸的手法就行了。她点头,抬眸,目光安静。“傅总打算给多少钱。”言语之间,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只要傅燕城不给钱,她能马上离开这里。傅燕城看着她,随手就将手中的毛巾丢掉,走近。“你知道多少想求这个机会,都求不来么?”只要他把这幅画放出去,一大堆想在他面前示好的画师会马上来应聘。甚至可以是业内早就成名已久的大手。让傅燕城欠一个人情,这可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盛眠直接抬脚就往外走,“傅总,我突然想起今晚还有事儿。”看到她丝毫犹豫都没有,傅燕城的神色一冷,一把拉住了人,顺势坐在沙发上,让她坐进自己怀里。“今晚心情不好?”他问,手上紧紧的揽着她的腰。盛眠心里冷笑了一下,确实心情不好,想起他做的事情,就恨不得在他这张脸上甩一巴掌。但理智告诉自己,较真就输了。而且因为这个跟傅燕城发火,毫无道理。在他心里,那个妻子就像是路边的垃圾一样碍眼。傅燕城抱着人,低头在她的颈间嗅了一下,眼尖的看到了她手腕间的青紫,浑身一僵,语气顿时冷了下去。“手是怎么回事?”他拉住她的手,上面还留着鲜明的手指印,青紫一片。一个画画的人的手,比什么都金贵。盛眠这只手确实很痛,盛钟当时已经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只靠潜意识紧紧的攥着她。一个男人的潜意识,爆发的能量是巨大的。傅燕城轻轻捏了捏,看到她只是皱了皱眉,知道没伤到骨头。这明显是被人勒出来的。想到某种可能,他身上的气息变冷。“你老公打的?”盛眠想要把自己的手收回去,傅燕城却攥紧,又担心弄疼她,所以抓住了她的胳膊。“不是。”“那是跟谁打架了?”他不问还好,盛眠觉得屁事儿没有。但是他不停问,也就让人窝火的很。“没有,你别问了。”她想要起身,傅燕城却紧紧揽着她的腰,语气略微委屈。“怎么了,突然发火做什么?”他松开人,有些纳闷。从柜子里翻了医药箱出来,他拿出一管药膏,抓过她的手,给她涂。盛眠却不领情,而是起身攥紧自己的画具。“傅总,我自己可以回去上药,如果你不需要我画的话,那我先走了。”傅燕城都已经把药膏抹在指尖了,却涂了一个空。他本来坐在沙发上的,这会儿她站着,他也就仰头去看她。“是御景苑那边出了什么事?”“没有。”“又有马广这样的人欺负你了?”“不是。”每问一句,她的脸色就更黑,有些不耐烦,窝火的情绪也更厉害。她深吸一口气,死死压着胸腔里沸腾的情绪,直接往门口走。傅燕城此刻已经用纸巾将指尖的药膏擦掉了,看到她这个动作,也就更快步的追了上去。“放开!”她的语气变得冷。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口吻跟傅燕城说话。傅燕城僵了一瞬,然后一把关上被她打开的门。转身,掐住她的下巴,让她仰头看自己。“你冲我发什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