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过,最原始的舞蹈就是来自于巫术,利用身体的每一个器官和天地间的一切来进行沟通,他的办法比查文斌那种走阴不知道要高明到哪里去了。
这一曲舞毕,一只早已准备好待产的母羊恰好产了仔。楼言说过,这母羊下的第一只仔就是胎魂,被送进屋内后,取四肢和鼻尖血化在一盘朱砂中。再递到那风起云跟
前,楼言又道:“拿笔。”
拿起笔风起云刚沾了一点羊血,压根不知道从何处落笔,只能看着他眼巴巴道:“我,我不会画。”
那楼言竖起一根手指在她双目之间轻轻摆动道:“听我的,闭上眼睛,慢慢的想着你在圣楼里的场景。就在那尊神像前,点着蜡烛,蜡烛的火苗不断地摇晃着,摇晃着…
…”
很快,风起云的眼神便变得呆滞,身体也变得僵直。她的手臂开始缓缓抬起,笔尖落在了超子的身上,她的嘴微微张开。嘴唇没有闭合喉咙里却若有若无的开始发出那
种拗口的音调,而伴随着这音调的便是手中的笔开始在超子身上游走。
查文斌曾经听过萨母唱过这曲子,就在她救胖子时,随着歌声的节奏逐渐加强,那时的萨母便也快速的苍老,但眼下这风起云却没有半点变化。
“查小子,很奇怪吧?让我来告诉你,”楼言指着那笔尖道:“那小胖子是已经死透了的,你强行留人的魂魄,这已死之人再生,天地不容。所以必须得以命换命,而他,
只是失去了意识,残烛那也是燃烧着的烛火。
所以你看她的手,其实是被这笔带动着再走,这是魂魄自动归位的标志。而换命则是用手去驱动笔来画,所以她自然就不会耗费掉自己的阳寿。这整个过程就像是一个
母亲繁衍生命,所以才被称为萨母。当然了,要能到达这种境界的,除了当年的她之外我再也没有见过第二人,就算后面有人学会了,也只能换命罢了。”
待那超子身上的线条逐渐被身体吸收后,风起云也睁开了眼睛,整个过程事后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里一片空白。
“天亮后,去东南方向找到你所看见的第一棵柳树,取它离地分出的第九根树杈上的第九片叶子,拿回来后捣烂了用水送服。”顿了顿他又道:“当然了,经此一役,他的
下半生会遭三次劫难,每一次都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小命,是福是祸都要全看他的造化。如果侥幸连闯三关,那么他的阳寿也会缩短十年,这也是代价。”
查文斌起身道:“你怎么不早说?”
楼言笑道:“至少比起之前,他还有机会站起来,要不然躺在那和死人又有区别嘛?”他又耸耸肩道:“行了,以后你少干一些蠢事,我也不是每一次心情都像今天这么
好的。”
次日一早查文斌便照着他的说法出了门,东南方向正是那条卖殡葬用品的街,这满大街都是槐树,唯独柳树难寻。真要走出这条街时,一个环卫工人骑着三轮车经过了
他的身边,那车斗里装着几根翠绿的树杈子正是柳树。
“哎师傅慢着!”查文斌拦下那车道:“你这柳树枝从哪里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