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回事。”祁渊有些苦恼,后悔自己刚才把话说的太过绝对了。“在某些事情上,本王并不能全听你的,比如这件事,像你这般体质弱的女子,一场风寒就是很大的病,若是不喝药,不知道何时才能好。”对于她的身体,祁渊向来很在乎。正当徐令仪有些头疼,发愁该如何说服他时。王太监却来禀告,太皇太后来了。“母后?”祁渊忍不住眉头微蹙。徐令仪回来的消息,祁渊不打算瞒着,也瞒不住。所以宫中定然是得知了消息的,以母后的性子,过来也正常。但祁渊也能想得到,母后在意他,对她肯定便不会有好脸色。“王爷。”徐令仪拉着他的衣袖,“之前的事情是妾身不对,妾身也想亲自向母后请罪。”总不能叫太皇太后在院外等着她。她既然要好好跟他过日子,必然要取得太皇太后原谅。“你生着病,还是不要见了。”祁渊将犹豫的话说了出来,“等过段时日,你身体好些,母后气消了,本王再带你去宫中见她。”这是他原本的打算。“可母后此刻已经来了王府,妾身作为晚辈,怎么可能不去拜见母后”祁渊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太皇太后在他面前是慈母,可对她来说,不论如何都是婆婆。而且徐令仪很清楚,太皇太后不是坏人。从前祁渊喜欢她,太皇太后便对她也很好如今她只是对她有气而已,顶多会说几句难听的话,但绝不会对她做些什么。只需要叫太皇太后将心中的气发出来便好,没有祁渊想得那般复杂。“好。”祁渊犹豫一会儿还是拗不过她,点了头。不论是母后还是她,都是他心中最为在意之人。她们也是他心中最好的女子,能化解误会,和平相处是最好的。“本王去请母后进来。”出去之后,祁渊心中还是不太放心。他和她今日才将事情说开,好不容易才心意相通,还是要提前和母后求情。“哀家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太皇太后冷哼一声,只是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透露出不满。“母后,儿臣错了。”祁渊识时务道歉。“她不敢见哀家,便叫你出来打发哀家?”太皇太后如今习惯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徐令仪。“母后,仪儿不是这般女子,您误解她了。”祁渊有些头疼。“误会?”太皇太后明显并不相信,脸色依然极为难看。“哀家来了王府,她作为儿媳竟不出来迎接,你说这叫误会?”“仪儿正生病了,高烧不退,下不来床,并非故意不来。”这是祁渊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婆媳之间的难题。从前母后一直很喜欢徐令仪,他便没能感受到。只不过从徐令仪离开王府后,母后对她态度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又连忙补充一句,“儿臣顾忌她的身体……同时也是顾忌母后您的身体,您年事已高,儿臣也怕她将病气传给您……”她冷笑一声,重重放下茶杯。“原来你也会关心你的母后,哀家还以为你心中只有王妃,早就忘记你还有亲人。”他捏了捏眉心,“儿臣一直记得母后,仪儿也是,原本儿臣想着,今日就不叫母后见她,是仪儿拦住了儿臣。”“这么说哀家能见她,还要对她感恩戴德?”祁渊:“………”他捏了捏太阳穴,似乎如今说什么都不对了。“母后,儿臣绝无此意。”“没这个意思便好,你若真有此意,母后这便下去陪你父皇,告诉他,你是何种的不孝子。”www。“母后,何至于此。”“让开,哀家看看她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若是换做是她犯了错,被找了回来,此刻定然也是不敢见人的。徐令仪这病很可能是装出来的。虽太医也来了,但这女人手段太多,糊弄的了祁渊,如何又糊弄不了太医。但她的眼睛可是火眼金睛,绝不会再被这女人蒙骗。见太皇太后气势汹汹,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叫祁渊如何敢放她进去。祁渊叹气,眉头紧蹙,“母后她是真病了,她生病也与儿臣有关,如何能作假?”祁渊深吸一口气,还是打算同太皇太后说清楚。“况且她离开王府一事,儿臣也有错,有些话是儿臣没和她说清楚,这才造成我们之间的误解,如今一切都已经说开了,日后我和仪儿只会好好过日子。”“望母后成全,莫要为难她。”他说的认真诚恳,话里话外都在为那个女人开脱。太皇太后复杂沉默看了祁渊一眼,最终还是心疼儿子,不忍叫他为难。“哀家和先帝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一个儿子来。”太皇太后叹息一声,带着浓浓的怒其不争。“罢了!为了你,哀家不会太同她计较,但哀家心中有气,你也总不能叫哀家什么都不说,那哀家只怕会被气死。”“你若是只要妻子,不要我这个母后,那你就将母后赶走,叫我什么都不能对她说,不然,哀家总是要告诫她几句的。”太皇太后这样说,叫祁渊也不好再拦。“母后,您训斥我们是应该的,但她此刻发着热……”祁渊再次提醒,怕太皇太后做的过火。但无论母后说什么,他都会和徐令仪一起扛着。“哼,你就这么怕哀家说她?”“在普通人家家中,做儿媳的都没有她半分舒服,也没有哪家婆母像哀家这般,竟连训斥儿媳都不成。”“她嫁进皇家,本就是高嫁。”见祁渊为难,太皇太后最终只能妥协。“哀家会少说几句,你就护着她吧,哀家就看着日后她骑到你头上,只等着哪天再抛弃你一回,到那时有你哭的。”祁渊扶额,“母后,她不会的,儿臣和她已经重归于好了。”“哼,这可说不定。”太皇太后直接推开他,向着内室走去。她要好好会会徐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