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这位吴昭仪。”宫宴结束,刚上马车,王太监便听到这样的吩咐。“王爷,可是这吴昭仪有何不妥?”祁渊面色冷肃。宴会上,她的视线总共偷偷瞥向他四次。“王爷,她或许对您有意?”王太监听了祁渊要查这位吴昭仪的缘由,他还是觉得是自家王爷魅力太大。祁渊冷冷看他一眼,“去查便是,本王更相信她是刺客,故意接近陛下。”或许目的便是为了刺杀他们叔侄。王太监点头,不再多言。————“皇叔离京了。”祁允捏了捏眉心,“朕竟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平日里皇叔虽未插手朝政,可有他在,朕心中便会觉得安稳。”就算有事,也有皇叔在背后帮他。“殿下离京是有要事吗?”徐令仪一边给祁允磨墨,一边试探开口问。“不算要事。”祁允说完又补充一句,“不过对皇叔而言算是,他要去找他的妻子,这一年都会离京。”徐令仪手一抖。祁渊派了那么多人找她未果,如今竟也要自己亲自去寻她。他难道不生她的气吗?若是她被人抛弃,只怕她会记恨这人一辈子,也绝对不会去找他。可祁渊……他还没有放弃她这个负心的女子吗?“你怎么了?哪句话吓到了?”祁允笑着开口。徐令仪摇头,“妾身只是有些惊讶,王爷为何还未放弃呢?”“朕也不知皇叔为何这般执着痴情。”祁允理解不了,但他也尊重皇叔的决定。“曾经皇爷爷临终前,想给皇叔定下侧妃,可皇叔依然拒绝,之后又是为了这女子,同朝臣抗衡。”“皇叔愿意此生只她一个妻子,可此人竟这般不知珍惜,天底下都再找不出第二个如皇叔这般好的男子。”www。徐令仪脸色苍白,轻声附和,“是啊,这女子不值得王爷这般。”“皇祖母年事已高,皇叔离京,祖母只怕心中难受,这段时日你替朕多去陪伴皇祖母。”登基后他才发觉有太多的朝政,根本无暇分身。饶是她这般美人,他虽纳入宫中,可也没太多时间同她相处。“好,臣妾知道了。”果然祁渊离京的不到七天,太皇太后便病了。后宫只有她一人,她肯定要亲自去侍疾的。太皇太后这病虽只是风寒,却来的凶,也好的很慢。徐令仪足足照看了她近半月有余,太皇太后的风寒才好了许多。“你是个好孩子,这段时日辛苦你了。”最初太皇太后并不太喜欢她。因为她的容貌太甚,叫她想到了徐令仪。也是同她一般明艳动人,叫人移不开眼。厌屋及乌,自从徐令仪抛弃祁渊后,她便对极度美貌的女子心中也有了成见。“这是臣妾分内之事,算不上辛苦。”徐令仪轻轻放下药碗,又扶着太皇太后睡下。“您好好休息。”之前风寒时,徐令仪便想过要给太皇太后用锦囊中的一些宝物。但又担心效果太过显著,便等到昨日才用。仙人给的宝物果然不同凡响,太皇太后今日便好了许多,人也看着精神不少。“若她也有你这般,哀家做梦都要笑醒了。”太皇太后看着她,再一次感叹。“也不知渊儿在外如何了?”病了十几天,太皇太后最思念的就是在外的祁渊。这段时日徐令仪每日都会听到她念叨着祁渊。“殿下若是知道您生病,或许不日便会回京。”徐令仪细声宽慰着。“未必。”太皇太后声音沙哑,“哀家了解渊儿,他从小便是如此,外人面前看着冷情淡漠,少言少语,极少同人亲近。”“可他一旦喜欢上什么东西,或是哪个人,便会格外执着。”太皇太后叹息一声,脑子里又浮现祁渊儿时的事情。“哀家还记得他儿时养过一只猫,那猫死的时候,渊儿哭的厉害。”“他那个时已经大了一些,哀家已经很久未见过他在人前哭了,可那次却极为伤心。”“养的宠物已是如此,何况是人。”太皇太后握住徐令仪的手,“哀家这个儿子,认定什么便不会放手,格外固执,从前不愿成亲,谁劝都无用。”“如今又固执的喜欢一个女子,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哀家真怕他一直找不到,到那时我的渊儿,又该如何呢?”太皇太后越说心情就越低落。“若是能找到她,若她愿安安稳稳同渊儿一起,从前种种,哀家都能原谅。”太皇太后的底线一降再降。她心中不是没有气,可也愿意为了祁渊释怀。…………徐令仪从太皇太后宫中出来,路上也忍不住回想太皇太后说的这些话。她原以为她的离开,顶多只会叫祁渊愤怒一段时日。毕竟他已经知道了她并非是一个好女子。从前种种很多都是她装出来的。可她却从未想过,她的离开,会叫祁渊这么久都不能释怀。他这般,她心中的愧疚便更多。可仙人的任务,她却不能不顾。…………“回京。”祁渊刚走到半路,只过了八天,便收到了京中信件。母后病了。信中说的较为严重,祁渊便不敢耽搁,连夜又赶回京城。今日才终于快要赶到。喂马休息的间隙,王太监也将查到的信息交给祁渊。“王爷,这是您上次要查的那位吴昭仪,所有信息都在这里。”他刚刚整理好。“王爷,这位吴昭仪的身份看着并无任何问题?”“吴家庄农户之女?庙中长大?”祁渊雅看着信件。“对,奴才还派人拿着吴昭仪的画相去这庙中问过,她确实从小就在庙中长大。”“村子周围人虽没怎么见过她,但也都知道吴家这个女儿自小就在庙中修行,长相极美。”祁渊深戾的眼眸微微眯起,“再去查!”他的声音很冷。“王爷,哪里不对劲吗?”“此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