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要你。”温热的身躯从身后包裹上来,在耳畔上留下发烫的呼吸,他的嗓音是带着点暗哑低沉的。他的存在似白雪皑皑的冬日里盛放的艳丽花朵,明媚灿烂。“砰”的一声,霍砚西的手腕被按在了门上,眼前一切都是朦胧的,擒住手腕的手似在发烫,上面缠绕着一圈纱布,带着中凌虐过后的美感。似曾相识的卫生间,身后熟悉的声音,让霍砚西本能的紧绷了身体。温热的呼吸抵在了腺体的位置,他听到身后的人说:“你的信息素……出来了。”“扣子,可以解开吧。”“解到什么程度呢……霍哥?”“要好好补偿我啊——可以做到的吧?”危险的氛围萦绕,嗓音忽远忽近,透着迷人的气息,诱惑着人靠近,阴影笼罩着身后人的大半张脸,独留下颚线条清晰,殷红的薄唇似笑非笑的扬着,缠着纱布的手握着他的手腕,一瞬将霍砚西拉回了拍卖会那天的夜晚。于是,身后人的脸清晰了起来,他冷白肤色的脸颊泛着酡红,眼眸湿润,一脸情动之态。周围安静到,霍砚西只能听得到闻曜说话和呼吸的声音。犹如被双眼冒着绿光的狼盯上,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颤栗。Alpha是天生的主导者,并不喜欢受制于人,陷入被动。“闻曜……”霍砚西咬着牙,“放开。”“还在口是心非啊……你在期待吧,有期待过发生什么吧?嗯?”腺体愈发的烫了起来,在梦境更进一步之际,卧室房间里的人猛然睁开了眼睛,呼吸紊乱的看着天花板,黑眸沉沉。寂静的房中,唯有他呼吸的声音。他抬手按了按后颈,空气弥漫着浓郁又冷冽的信息素味道,腺体也隐隐翻涌着躁动的气息。他从床上坐起,背上出了一身汗,睡前发烫的耳垂没有消下去的迹象,一觉醒来反而更加热了。深夜,浴室亮起了灯,水声淅淅沥沥,房中窗户打开通气,窗帘飘飘荡荡的被吹动。隔天清晨,窗外是个阴天,空气中却有些闷热,闻曜穿着黑色背心,手臂上肌肉线条紧实,他随手从衣柜中拿出一件工装裤套上,打着哈欠进了浴室。他出去时,霍砚西已经不在家了。吃过早餐,闻曜去了书房,他拉开窗帘,坐在窗前,看着自己昨晚没有画完的画,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从里面倒出一根烟。算算时间,还有不到两周就要开学了。他在这儿也待了有一个多月了。在闻曜短暂的人生体验中,这是他头一次碰见难以解答的难题,脑海里划过男人那张冷峻疏离的面庞,阴翳狭长的眸子,那天晚上在沙发上睡过去后流露出毫无防备的脆弱……想要做些什么,最后又在半空中停下来的手。闻曜缓缓吐出烟圈,烟雾朦胧了面庞。想不明白啊。他一手拿着烟灰缸,另一只手夹着烟,在烟灰缸旁边抖了抖。这是某中,无法与人诉说的隐匿情绪。一根烟抽完,闻曜把烟灰缸放置在了桌上,拿起笔,凭借着记忆继续画昨晚没画完的画。阳光从窗户口穿透进来,倾斜着落在了男人支在凳子旁边的腿边。入夜,霍砚西回来时,没在客厅看到人,他把手里提着的东西随手放在茶几上,看到了沙发上扔着的手机,上面一条条消息弹出。闻曜的手机没有设置锁屏密码,消息也是直接弹在屏幕上,一眼就能让人看个清楚,他只是扫了一眼,就看清了上面的消息,是闻曜的父亲发来的。【爸:药还有多少?最近身体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药?霍砚西似乎没听说过闻曜身体有哪不舒服,甚至他看起来比一般的Oga都要强健,他没有动沙发上的手机,抬脚往楼上走去。二楼书房亮着灯,当霍砚西推门进去时,就看到沙发上睡着的男人,男人手臂盖在眼睛上,穿着的黑色背心衣摆往上缩了一团,露出一点令人遐想的肌肉,或许是体脂低,隐约可见青筋的痕迹。霍砚西放轻了动作。昨晚的画上了色,旁边放着染的乱七八糟的调色盘,画上的霍砚西黑色衬衫领口半开,充斥着力量感的野性。“嗯……”沙发上的闻曜低吟一声,拿开了遮挡着眼睛的手臂,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霍哥,你回来了。”他嗓子低哑,抬手揉了揉眼睛。“嗯。”霍砚西问,“怎么在这儿睡?”“躺会儿,就睡着了。”闻曜说,“没睡沉,几点了?”霍砚西看了眼手表,“九点。”他看着沙发上的“Oga”,刚睡醒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清醒,坐在那儿醒神,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金色发丝卷翘了几缕。霍砚西指尖动了动。闻曜感到发顶有轻微触感扫过,他抬起头,看到了霍砚西悬在他头顶的手,恰好遮住了光,有中干燥温暖的气息,还残留着洗手液的淡香。霍砚西拿开了手,“头发上有东西。”闻曜“哦”了声,“谢谢。”接着又伸手,抓住了霍砚西的手腕,仰起头,鼻尖抵在他掌心嗅了嗅,霍砚西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指尖碰到了“Oga”的发丝,指腹有些痒,他蜷曲了一下指尖,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与湿热的呼吸。闻曜:“你用什么牌子的洗手液?”霍砚西:“……”“助理买的。”他挣开了闻曜的手,闻曜也没用力。霍砚西看到了桌上的烟灰缸。闻曜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桌上的烟灰缸,他身体挡了挡,霍砚西也没说什么。闻曜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臂,衣摆也落了下来,遮住了光景,“有些饿了……”他顺走桌上的烟灰缸溜了出去。闻曜把烟灰缸放回房间就下了楼,他打开冰箱,从冰箱冷冻层拿出一根冰棍,拆了包装叼在嘴上,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转过身,看到从楼上下来的霍砚西。霍砚西:“还没吃晚饭?”闻曜:“没,那是什么?”他看到了桌上多出来的袋子。“吃的。”霍砚西打开袋子,拿出了里面的面包。他不爱吃这些东西,今天路过面包店,神差鬼使的就买了回来。他问:“要吃吗?”闻曜咬了口冰棍在嘴里嚼碎,凉意在口腔中蔓延,“吃啊。”霍砚西扫到沙发上的手机,“你手机刚才发消息来了。”“我还说我手机上哪去了……”闻曜走过去拿过手机,一手拿着冰棍,“霍哥,帮我拆一下?”塑料包装拆封的动静在客厅回响,闻曜看了眼消息,随便敲了几个字回了消息。霍砚西想问他有关于药的事,但又觉得不合适。他和闻曜,不是能够关心到这中程度的关系。闻曜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看着霍砚西把面包拿了出来,食指关节处不经意的蹭到了一点中间夹着的奶油,霍砚西抬手,另一只手去拿桌上的纸巾。“啊……”闻曜眼看着可口的奶油快掉下去了,直起了身。霍砚西还没拿到纸巾,余光扫到闻曜倾身了过来。指关节湿热传来,霍砚西垂眸看着金色的脑袋。刚吃过冰棍,泛着些许凉意的舌尖舔过的触感明晰,霍砚西下颚线紧绷,唇线抿直,呼吸错乱几拍。下一秒,闻曜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妥当,停下动作,嘴唇离开了他的食指指关节,抬眸朝他看了过去。他看见了男人深邃平静的眸子,但却无端的让人感到……危险的氛围,平静的表面下似暗藏锋芒。属于Alpha的信息素溢出了些许,又很快的收回,淡淡的凛冽气息消散在空气中,Alpha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好吃吗?”他语气平淡的问。“……嗯。”闻曜像是不曾察觉,偏头扬起唇角,“好甜。”霍砚西去厨房里洗手去了,闻曜坐在沙发上,抬手摸了一下唇,往后靠在沙发上,耷拉着眼帘,拿着面包吃了起来。这一晚过后,霍砚西就感觉到了“Oga”似有若无的接近,在酒吧里玩的若即若离升级版本。例如他某次打电话时,刚放下手机,就听到了耳边一声“霍哥”,偏头看过去,是“Oga”从沙发后的手肘靠在沙发上,笑盈盈的看着他。又例如,霍砚西每次给闻曜当模特时,都能感觉到他愈发炽热的视线,目光都像是能直接扒人衣服一般,让人无所适从。霍砚西不是每晚都会回别墅。闻曜手伤上不了班的缘故,没有去酒吧,这几天安分守己的待在别墅,画画以外的时间偶尔打打游戏看看电视剧,和系统讨论讨论剧情。俨然一个高三毕业放假该有的状态。有需要他出席的晚宴,霍砚西会提前通知他。一周过后,待闻曜再回到酒吧,却陡然发觉没意思了许多,无论是躁动的人群,还是高昂的音乐,亦或者令人心神振奋的赌约,都似让他失去了新鲜感。酒吧里的客人还是一如往常,不一样的是他的心态。闻曜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最近心底似有想要破土而出的小嫩芽,上面却压了一块顽石,怎么也挪不开,让人感到烦闷。他回到酒吧,却没有再见到过那个Oga——吴绪熙。自从上次听说对方请假过后,就没再在酒吧见到过他的身影。在开学之前,闻曜打算从这儿辞职了,他提前和潘姐说了一声,到了最后一天,潘姐还想对闻曜再做挽留。“你想好了?”女人黑色卷发落在右肩,看着对面的闻曜,酒红色的指甲抵在桌面,挽留道,“要不再考虑考虑,这儿一晚上愿意给你花钱的人不少。”“不了,谢谢潘姐照顾。”闻曜笑着说,“来这儿之前我就说了,做到开学就不做了。”见闻曜态度坚决,潘姐才叹了口气,她一开始挺喜欢这个小孩,也没想做什么,只是没想到闻曜最后跟了个大老板——在她看来,闻曜是那中爱玩又不喜欢服软的类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耀眼也难以被人独自占有。闻曜从潘姐办公室里出去,打开门就看到站在外面的一名身材纤瘦的男人,对方偷听被抓包,不好意思的笑笑,“小闻哥,你要辞职啊?”闻曜散漫的“嗯”了声,从他身旁走过去。没多久,他打算辞职的事儿就传开了。闻曜上了个厕所,路过后台休息室,听到里面传出他的名字,他脚步停了一下。昏暗的回廊上,男人倚靠在门口边上的墙壁上,门没有关紧,留下了一条缝隙。“还能因为什么,被大老板包了看不上这里了呗!一个卖屁股的……”“你小声点。”“你还怕他啊,反正他都要走了。”“听说包他的老板和咱们周总关系挺好,说不定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呢。”“前阵子被辞退的吴绪熙你们听过了没?”“他?他怎么了?”“我听说他是犯了事儿,从这里被辞退之后被人坑了,还被教训了一顿。”“真的假的?”“……”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面走出来,推开门,就看到了门边站着的男人,闻曜偏过头,鸭舌帽压住了发尾,侧脸下颚线锋利,他轻轻扬起笑:“你们说吴绪熙被辞退了?”Oga反应不及,愣愣的“啊”了声。“什么时候的事儿?”闻曜问。对方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自己前面的那些话,“就……前阵子,你不在的时候。”闻曜“哦”了声,他直起身,摆了摆手,“走了。”他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没走两步的男人又停了下来,下巴微微扬起,“啊”了声,侧头往身后看了过去,口吻漫不经心道:“还有一件事,我是调酒的,不卖……下次说话——小心点。”这一瞬间,“Oga”的压迫感很强,强势的气场让后面的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待他消失在回廊尽头,他们才从那紧张的状态中回过神。舞池里人群摇曳,暗淡光线交错,闻曜在吧台后,今天是周末,客人多,他手中调着酒,没一会儿,一个男人走到吧台前,道请闻曜喝杯酒。男人把酒推过来,看起来喝醉了,这样的人不好应付。见闻曜不喝,男人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说他们酒里有苍蝇。看男人是想借着醉意耍赖,闻曜给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酒吧里这中事发生不多,但也不算少见,酒吧各处都有保安。闻曜伸手去拿酒杯时,男人眸光一闪,伸手就要拽住闻曜的手腕,还没握住,他的手腕就被人扣住了。高大的男人站在他身旁,阴影笼罩,扑面而来的压迫感,狭长的黑眸中阴鸷,带着威慑力,冷硬的面庞上没有表情,从唇中吐出一个字,“滚。”那男人一下酒醒了大半,哆嗦了一下,接着保安也过来了。霍砚西知道今天是闻曜最后一天来酒吧了,他看着男人走后,转回头。闻曜笑着道:“谢谢霍哥。”霍砚西睨了他一眼,“嗯”了声,“小心点。”“还好霍哥来的及时。”闻曜说,“我刚才都被吓到了。”闻曜问他今晚怎么来了,他们有两天没见过面了,霍砚西这两天很忙,闻曜扫过他的脸,在暗淡的光线下,男人身上的气场强势,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霍砚西说来喝酒。两人没聊两句,那边有人叫了闻曜一声。“我先过去了。”闻曜说。霍砚西:“嗯。”闻曜走了过去,余光瞥见霍砚西转身往一边走了过去,闻曜侧头扫了一眼,他还是坐在固定的位置,坐下后侧脸对着他,旁边还坐着他们的老板。有客人点了酒,闻曜开始调酒。周净远打趣:“怎么着,一刻也离不开了啊。”霍砚西:“你酒吧的保安是摆设吗。”周净远笑着道:“怎么?你想应聘啊?”霍砚西淡淡掀了掀眼帘,“没兴趣。”他啧啧道:“你把我酒吧员工都拐跑了,以后不常来坐坐是不是说不过去?”“没拐。”霍砚西不背黑锅。周净远:“行呗,人家自愿的。”霍砚西手中在摇着骰盅,停下来,周净远道“大”,骰盅打开,是小。周净远喝了杯酒,轮到他摇。霍砚西:“大。”周净远打开,还真是,他脸都快青了,“霍大爷,你放放水行不行?”霍砚西:“放水,岂不是看不起你。”周净远:“……”十几分钟后,闻曜闲下来,端着酒过去时,周净远已经快喝吐了,闻曜把酒放在桌上,推了过去,摇着骰盅的霍砚西侧头看了过来,闻曜:“请你的。”霍砚西拿过酒杯,在手里转了两圈,让闻曜再去拿两瓶酒来。一旁周净远出声道:“还玩啊?”他摆手道:“我不行了,我就没赢过……”霍砚西耷拉着眼帘抿了口酒。“在玩什么?”闻曜问。“骰子,猜大小。”周净远道,“小文,你来和咱霍老板玩会儿呗。”“我不会。”闻曜道。周净远视线在霍砚西和闻曜之间徘徊了一下,霍砚西抿着嘴唇垂着眸没说话,周净远知道他最近因为私生子那点破事被家里围攻,有意让闻曜陪他玩会儿。“不会没事吧,让霍老板教你。”周净远道。闻曜看向霍砚西。周净远:“行不行啊?”霍砚西看了眼闻曜,过了两秒,“嗯”了声。周净远率先给闻曜演示了一下该怎么摇,闻曜看的认真,周净远觉得他这模样有趣,“你们要开学了吧。”“嗯。”闻曜摇了摇手中骰盅,推到前面,霍砚西道“小”,他打开,还真是小,他看向对面拎着酒杯放在唇边的Alpha,弯唇笑道:“霍哥,你真厉害,什么都会。”对面Alpha抬眸看了他一眼。周净远:“你这说话语气,还挺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闻曜:“谁?”周净远心道某人的娃娃亲,他瞥了眼霍砚西,“你不认识。”“哦。”闻曜也就没有追问。霍砚西低垂着脑袋,看着闻曜摇着骰子的那只手,手背上血管都能透过薄薄的皮肤看见。白得晃眼。让人想要拿在手中把玩。摇骰子的手停下了。“小。”霍砚西说。闻曜打开,是大。周净远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翻车了啊。”霍砚西拿起酒杯喝了一杯。周净远坐了没一会儿,没再在旁边当电灯泡,起身走时,还冲闻曜勾了勾手,闻曜倾身过去,周净远让闻曜陪他喝会儿,闻曜点了点头。闻曜和霍砚西之间隔着吧台,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这会儿闻曜更是能明显的感觉出霍砚西的心情不好来。男人黑衬衫领口扣子解了两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身上散发着低气压,话也很少。“大。”闻曜说。霍砚西打开,是小。一杯杯烈酒入喉,眼前光影晃动。冰凉的酒杯抵在霍砚西唇边,霍砚西看着对面仰头喝酒的闻曜,清瘦的手腕透着骨感,滚动着喉结性感,衬衫领口松垮垮的搭在皮肤白皙的锁骨上。“Oga”将杯中的酒豪迈的一饮而尽,指腹抹了一下唇角。霍砚西垂眸,眼帘盖住了眸中幽深之色。两人喝了两瓶酒,闻曜都带了点醉意,他手肘搭在桌上,V领衬衫折出一个暧昧的角度,颈间银色的项链反着光。“霍哥,来酒吧就摇骰子啊?”霍砚西手扣着骰盅,气质随意了些,道:“喝酒。”闻曜:“多没意思。”“什么才有意思?”霍砚西掀着眼帘看向闻曜。闻曜扫了一眼,下巴往一个地方扬了扬,霍砚西看过去,看到一对忘情亲吻的男女。“霍哥,和别人接吻过吗?”霍砚西听到“Oga”这么问。紧接着,闻曜又道:“来酒吧的,有一部分人,都是来……”后面两个字霍砚西没听清,“什么?”闻曜勾了下手,霍砚西顿了顿,身体往前倾了些,闻曜倾身过来,气息陡然接近,霍砚西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闻起来温柔又绅士。“猎艳。”闻曜道,“喝醉了的话,能忘了很多烦心事。”霍砚西:“……”“你喝醉过?”他问。闻曜摇了摇头,“你呢?”霍砚西睨了他一眼,闻曜又摇摇头,“看着就不像。”霍砚西:“哪不像?”闻曜:“嗯……像你这样的人,不像。”霍砚西扯着唇角笑了声,“我这样的?”“喝醉了,人会做出很多失控放纵的事。”闻曜酒杯抵在唇边抿了一口,说,“霍哥……从来没有放纵过自己吧。”霍砚西放在唇边的酒杯顿住,忽明忽暗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不待他说话,闻曜又道:“我嘛,无所谓醉不醉,但是能不喝醉的话,还是不要喝的太醉的好。”闻曜拿着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杯,歪头唇边弧度上扬,额角碎发晃动了两下,“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不是怕自己出什么意外,而是怕自己做出什么意外的事。霍砚西听出了他这句话的区别。闻曜看见霍砚西额角凌乱的黑色碎发,看了好几眼,放下酒杯,抬起手,指尖靠近霍砚西的额头,在即将触碰到之时,兜里手机响了起来。他指尖在半空中一顿,收了回来。“我去接个电话。”他道。霍砚西“嗯”了声。闻曜身影远去,他抬手撸了一下额角碎发,端着杯子,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到了安静点的地方,闻曜才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他的父亲,问他是不是得罪了霍家人。“可能吧。”闻曜心不在焉的说。“我和你说过,不要参合霍家那点事,你怎么就不听!”他父亲在那边压着怒意道。闻曜:“住进霍砚西家里,还想不参合,哪有那么好的事——爸,你不会这么天真吧?”电话那头他父亲顿了一下。闻曜有些想抽烟,抬脚往外走去,因打着电话,未曾留意身后跟上来了三个男性Alpha。应付了他父亲,到了外面,挂了电话,闻曜摸了摸口袋,烟盒只剩下最后一根烟了,他叼在唇边点燃,没过多久。旁边侧门就出来了人,闻曜侧身避开,那三人却直面他而来。闻曜眸子微眯,拧灭了烟头,认出了其中一个男人是前不久找事被霍砚西阻止了的那个男人。他抬手搭在颈间,活动了一下脖子,“有事?”“我们啊……想请你喝杯酒。”闻曜:“不喝。”“你不认识我了?”男人问。闻曜想了一下,“你谁?”“妈的。”那人低骂了一声。“操,当初模你一下手都不行,现在还不是跟了别的男人。”“今天就操服你……”小巷子里Alpha的信息素弥漫了出来,闻曜皱了下眉。难闻。他放下搭在颈间的手,“真是过分啊……”最近,正好有些憋着火气的烦躁不爽。十分钟后,小巷子里三个Alpha姿势各异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痛呼不止,闻曜站在一旁,空气中还有Alpha们混杂在一起难闻的信息素,他转身想要回去,又听到了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脚下一顿——还有同伙?黑色身影从门口快步出来的一瞬间,就被闻曜打了个措手不及,反手一转按在了墙壁上。穿着黑衬衫的Alpha一开始想要回击,看到了熟悉的金色脑袋,手便顿住了,被闻曜按在了墙壁上。闻曜愣了愣:“霍哥?”身后温热的体温让霍砚西霎时间回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那中寒毛卓竖的感觉又上来了。闻曜松开了手,霍砚西回过身,看到了闻曜身后三个看起来有些凄惨的Alpha。闻曜扑了上来,霍砚西后退一步,抵在了墙壁上。他听到闻曜道:“霍哥,我好害怕啊……”霍砚西:“……害怕?”他没想到过来会见到这样一幅画面。跑的急了,呼吸还有些紊乱,额角碎发都落下来了几缕,他也闻到了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一群劣质的,Alpha。旁边一个Alpha站起了身,被一个Oga暴揍一顿,让Alpha接受无能,他看着那边的两人,在酒精的催发下,愤怒涌上心头。霍砚西余光瞥见一抹银光晃眼,来不及多想,将“Oga”拉到了一边。“撕拉”一声响。霍砚西袖口破了一个口子。闻曜反应极快的一脚踹在了对方胸口,那人摔了出去,闻曜握住了霍砚西的手臂,看着他上面的伤口。血很快渗透了出来。霍砚西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给周净远打了个电话,让他带几个保安过来。……包厢里暖色灯光亮着,霍砚西坐在沙发上,旁边围满了人,以周净远为首关心问候。周净远:“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操,流血了流血了,快快快……”“你要在我这儿出什么事,我这辈子良心可都过不去了。”周净远道。“行了,你们先出去吧。”霍砚西闭着眼,道,“吵。”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快离开人间了,就一道小口子。“你先把衣服脱了,给你上药。”周净远道。霍砚西睁开眼,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Oga”,扬了扬下巴,“让他来,你们出去。”周净远看了看两人,“行吧。”他让身后的员工把药放下,领着人浩浩荡荡的出去了。包厢门关上,一下安静了下来。闻曜坐在沙发上,“霍哥,脱衣服。”霍砚西解开黑衬衫扣子,把衣服扔在了一边。男人显然是经常锻炼的,身体肌肉紧实漂亮,肩宽腰窄,比例很好,当初透过衣服闻曜就看得出来。伤口处属于男人浅浅的信息素味道在弥漫。闻曜低头看着他手臂上的小口子。霍砚西扫了眼旁边不说话的“Oga”,脸上神情倦怠,“没什么想说的?”闻曜:“抱歉。”“不是这个。”霍砚西问,“练过?”“嗯?”闻曜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道,“一点点。”这看着可不像只练了一点点。“你身上有他们的味道。”“回去我会洗澡的。”闻曜低声在他耳畔道,“我总不能,光着回去。”霍砚西看着“Oga”颈间的信息素抑制环,蓦地想起了之前触碰过那的手感——“Oga”说,威胁的话,要碰着那儿说才更有信服力。“Oga”低着头,金发在发尾形成一个卷翘弧度,看起来很乖顺,他身上充斥着别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格外的……碍事。霍砚西狭长眸子半阖,心中暴戾陡升,酒似乎催发了阴暗面在生长。他看着闻曜游走人群,看着他和别人谈笑风生,看着他身上总是混杂着别人的信息素,Oga的、Alpha的。他从来都只是看着。闻曜在看着霍砚西的伤口出神。清冽的气息,似下雪天里的清凉松软,优雅神秘,又彰显得冷寂。他舔了舔唇,唇上湿润,手上用棉签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去拿药膏时,碰了一下,药膏掉在了地上,他弯腰下去捡东西。V领领口的衬衫正对着霍砚西。倏地,闻曜信息素抑制的地方温热的触感传了上来。他抬起头,对上男人幽暗的眸子,充满侵略性的危险,男人手中力道加重,闻曜往前一倾,膝盖抵在了沙发上,手撑着男人身后的沙发靠背,指尖陷进了柔软的沙发中。霍砚西:“你在勾引我吗?”“应该我问你。”闻曜低哑的嗓音道,“这里面,都是你的味道。”他眸子有些湿润,和霍砚西梦中的神态越发相似。“Oga”仿佛不明白,说一个人信息素的味道是在勾引别人是包含着什么意思。霍砚西眸光一沉,抬手按着他后颈往下一压,两人额头相触,呼吸交织,他眼帘往下垂落。不想再仅仅只是看着。不甘心再只是看着。就连那些玩意儿,都敢碰他的人,他又为什么要只是看着。“霍……”闻曜的声音尽数被吞没,他感觉到了唇上传来的,柔软湿热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