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兰不知道啥情况,还在魂游天外,我倒是猜出来了——罗教授还以为哑巴兰是我女朋友呢。
程星河撇着嘴看了白藿香一眼,想了想没有别的槽点,只好嘀咕道:“医术这么好,怎么不先把自己的面瘫治治。”
我说你别这么多风凉话,人家找不到爹,当然是没什么好脸色了。
程星河还想反驳,白藿香那跟让冰镇过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到了。”
那是旅馆?不就是一个茅舍吗?我穷了二十来年,都没住过那么破的房子——而且,这个房子盖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正冲着路口。
这叫冲头煞,邪祟无遮无挡,兜头就能进来,而且这种冲煞跟大浪淘沙一样,会把家里财运冲走,住这里注定一贫如洗。
果然,旅社老板是个挺胖的妇女,正大喇喇的在门口奶孩子,还用蒲扇给孩子扇风——蒲扇,衣服上全是补丁。
我看着那孩子被咬的一身疙瘩,心说走的时候得跟她说一声,必须弄个泰山石敢当在前面。
到了她爹的房间,我瞬间看见了一股子还没消散干净的灰秽气。
嚯,没想到这穷乡僻壤还有这么厉害的东西……竟然能跟阴茯苓一个等级。
白藿香就直直的盯着我:“看出什么来没有?”
我答道:“你帮我要一点糯米粉,再跟那个老板娘要一点人奶,最好再有一个老墩布,我就能确定了。”
白藿香皱起了眉头,但没有多过问,真的找了这三样东西。
我用人奶和上了糯米粉,用墩布均匀的涂在了地上。
白藿香一开始有点不耐烦,但一看地面,顿时就愣住了。
只见地面上,慢慢就显示出了一串圆圆的东西,只有手掌那么大。
白藿香抬头就看着我:“这是……脚印子?”
罗教授摘下眼镜仔细看了看,十分惊异的说道:“还真是……这是三寸金莲!”
我点了点头:“看来你爹,是被一个长着三寸金莲的东西给缠上了。”
白藿香自己就是鬼医,也没什么可不信的,立刻就问我:“那你现在能帮我找到我爹吗?”
我答道:“得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你跟我提过,说你爹那个小盒子,是从一户农家里得到的,离这里远不远?”
白藿香连忙说道:“那家主人叫马大柱子,就住在村口。”
结果等到了村口,就看见一家办丧事的,正在敲锣打鼓吹喇叭,还有一个专业的哭丧人正跪在那里用方言嚎哭,我们听不太明白说的是什么。
白藿香就跟一个看热闹的打听,马大柱子家死人了?他们家人呢?
那个看热闹的一听,就一拍大腿:“马大柱子家何止是死人了,他们全家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