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进宫没多久,知道的倒是不少。”太后这时开了腔。
苏莲衣恭敬回道,“奴婢好此道,所以多少打听了一下。奴婢还听说,这种针法会的人极少,那位女官失踪后,便已没人再用了。是以奴婢斗胆好奇一问,嬷嬷怎么也会那种针法的?”
“你放肆,一个小小宫人,也配质疑起我来了吗?”李嬷嬷忽然变脸呵斥。
李嬷嬷克制不住发火,这在苏莲衣印象中尚属首次,看来她所料不假,李嬷嬷和白秀珠果然有不可提及的关系。
苏莲衣乖巧的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已经说了,纯属好此道引发的好奇,嬷嬷若是不愿讲,那奴婢便不再问了。”
她没抬头,是以看不见李嬷嬷是什么反应,却听太后又笑了一声。
“在这宫中存着好奇,可并非好事,有时候会引祸上身的。”
苏莲衣不知该如何回应,便低着头规规矩矩的跪着。
心中却思忖着太后说的这番话背后深意,莫非太后和白秀珠之间也有关系?
“凭着你的好奇,那个司衣女官的事,你打听到了多少?”太后又问道。
苏莲衣略思索了一下,答道,“奴婢只知道她姓白,后来不知何故,竟在宫里失踪了。”
“你倒是实诚。”太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停了一阵,才幽幽拉着长腔道,“行了,你退下吧。只是今后再也不要耍这小聪明,宫里面不是什么看着好就能随便用的,回头惹上了什么麻烦还不自知呢。”
太后挥了挥手,苏莲衣应了声,“奴婢知道了”,便退了出去。
等到殿门掩上,太后的脸沉了下来。
李嬷嬷凑上前,道,“太后,这丫头怕是……留不得了吧。”
“哀家真是挺喜欢她的,也真想栽培一番,让她为奕儿效力,但现下看来,有时候太过机灵也不是好事。行了,该如何做,你瞧着办吧。”太后懒懒的挪动了一下身体,似要睡去。
李嬷嬷叹了口气,道,“就怕殿下那边放不下。”
“放不下又如何?”太后倏然睁开眼睛,“留着此女总是祸。”
“是。”李嬷嬷应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刚要离开,却又被太后叫住,李嬷嬷回过头,发现太后脸显轻愁。
“太后是在为颜灵溪的事犯愁?”李嬷嬷伺候多年,对太后的心思了解入微。
太后点头道,“如今那丫头被妖妃的儿子占了便宜,已经配不上奕儿了,哀家在愁还能选哪家的姑娘呢。”
“反正选谁对殿下来说,都一样吧。”李嬷嬷笑了笑。
太后横她一眼,“你倒是心疼他,哀家岂不知他什么心思,但这事能由着他吗?皇子能得一门好亲,方能如虎添翼,哀家能为奕儿做的有限,便是他不理解哀家,哀家也还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