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少爷小心!”
公府的丫鬟端了一碗奶给齐载钧用,一不小心打翻了奶碗。
全都泼到他衣服上去了。
翠沁走过去,牵着齐载钧从椅子上下来,继续道:“少爷,手先给奴婢。”
掌心上沾的黏黏糊糊。
蔺云婉也跟着起身,齐载钧那一身衣裳,已经不能再穿了。
陈夫人从进来了就很忐忑,听到动静立刻亲自过来,心慌地呵斥丫鬟:“你怎么伺候客人的!”
丫鬟已经吓得发抖。
蔺云婉说:“陈夫人别训斥这丫头,是我家均儿忽然伸手,惊到了她。”
这也是事实。
陈夫人顺坡下驴,吩咐一个得脸的管事妈妈:“还不快带小世子去洗漱更衣。”
封赏世子的事情,已经有了风声。
陈夫人知道自己得罪了蔺云婉,这声尊称,带着讨好的意味。
蔺云婉淡淡一笑,牵着齐载钧说:“他认生,我带他去。”
管事妈妈走在侧面,弯着腰说:“王妃,世子,请跟奴婢来。”
蔺云婉就带着翠沁,还有齐载钧身边伺候的奴婢,一起到公府内院的客房里去。
从宴客厅走到客房,要经过公府的二门。
二门后有个穿堂,葛宝儿和陆争流就在这里分别。
一个丫鬟先是带着葛宝儿去见她嫂子。
丫鬟低着头,不敢轻慢,但也很瞧不起葛宝儿。
“多日不见,嫂子这些时过的还好?哥儿姐儿都还好?”
丫鬟是世子夫人刘氏身边的陪嫁丫鬟,淡淡地说:“我们奶奶一切都好。”
兴国公府是不可能明着把葛宝儿认回来。
葛宝儿与陆争流每次过来走动,都是打着世子夫人刘氏亲戚的名义。
刘氏是给人做儿媳妇的,婆婆陈夫人十分跋扈,专制,况且这事她公爹也没说话,她就只能硬着头皮认下这门亲戚。
一旦有人问起葛宝儿来历,刘氏都不得不说一句:“我娘家的远房亲戚,恰好给武定侯府做了妾,我在内宅寂寞,她常常过来给我解闷儿。”
公府里面得脸的奴仆,哪个不知道葛宝儿其实是陈家的姑奶奶?
葛宝儿跟在刘氏丫鬟身旁,十分好奇地问:“听说府里今日还请了桓王妃,嫂子可认得王妃?”
刘氏丫鬟打量了她一眼,沉默了半天,道:“不认得。”
葛宝儿抿唇笑着:“今儿不认得,未必明儿不认得。王妃既肯到公府做客,那就是愿意与母亲和嫂子结交,那我也——”
“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见王妃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