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不能叫小孩了,他的样子差不多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刚刚还是目光呆滞。瞬间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整张脸都是扭曲的笑,快速的朝着我这边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兴奋的流口水。我去了,鬼和成精的妖怪我都见过,我都没害怕过,这人真是吓着我了。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单身五百年终于看见了貌美如花大姑娘的变态狂!这个人因为得了一些来赌命人的寿数,现在半人不鬼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我立马掐了一个驱邪的手诀,而此时我心里却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害怕和不安。然而这种害怕和不安却不是我的感觉,换句话说,是我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害怕和不安传递到了我身上。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我这么说似乎很难理解。就在那个男孩冲着我跑过来的时候,阿九忽然出现挡在我的面前。也就是说,那一阵的感觉刚刚是阿九的,因为他是我的护法,便传给了我。阿九在我家堂口的实力也并不弱,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害怕这个男孩。就在男孩冲向我的那一块,忽然化成了一股浓郁的白烟。与此同时,阿九也挡在了我面前,整个人被那股子白烟冲散了。我感觉到了白烟进入了我的体内,我整个人此刻仿佛置身在冰窖。我能感觉到白烟在我全身窜动,我整个人一会冷一会热。甚至那白烟被鼻子吸进来,特别呛嗓子,那种感觉就好像刚跑了个一千米,连呼吸嗓子都疼,我止不住的不停咳嗽,到最后呼吸都困难。此时我隐隐的看见敖婉、张元洲、白奕言还有我家堂口的几个仙家都在围着我,我甚至可以从身体游离出来。我心下一颤,我不会是死了吧?我正在寻思,忽然感觉天上来了一道很强的光,顺着我印堂直接刺了进来。那光让人睁不开眼睛,可是全身却无比的温暖。我似乎已经不游离了,回到了自己身体里,整个人的意识什么都明白,就是一动不动醒不过来。我还迷迷糊糊的听见敖婉在发脾气:“张元洲,你明明知道后果是什么,为什么还让他去?”敖婉在跟老碑王理论,张元洲却态度平静,“掌堂教主,他躲得过去吗?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后面的声音就便的特别模糊,等我再睁开眼睛,已经回到了家里。我躺在床上,白奕言守在床边竟然睡着了。这小子不是不用睡觉的吗?我刚醒眼睛十分模糊,只能隐隐约约看清一些东西。我刚要起身,此时我脑子里突然有人说了一句话,“你也醒了!”我一愣,这话是谁说的,关键是声音怎么跟我一模一样。之前仙家跟我沟通的时候也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在脑海里能听到声音,甚至看到画面。如果是仙家我是有感应的,而这就声音就好像我脑子在说话。我以为是我在做梦,此时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你不是做梦,就是我在说话!”我惊呆了,确定自己不是梦的时候,我立马坐了起来,“你是谁?”我这一说话,白奕言也醒了,我明显感觉出白奕言整个人都瘦了很多。“你醒了?”白奕言难掩激动的神情。我恩了一声,“我睡了多久?”白奕言难以自信的看着我,“你是查十三?是不是,快告诉我是不是?”白奕言说话怎么莫名其妙的,我不是查十三我还能是谁,这小子不是做梦傻了吧。我摸了摸他的脑门,“不热啊怎么好像傻了呢,我不是查十三我是谁啊?”白奕言高兴的立马蹦了起来,冲到敖婉的那个屋里大喊大叫的说我醒了。敖婉过来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敖婉之前就很瘦,她来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而且完全没有精神。漂亮还是那么漂亮,只是看起来特别疲惫,而且整个人没有精神。她拉起我的手摸了摸脉,眼里泛起喜色,“还真是你,太好了,不愧是我家十三终于回来了!”啥意思,我是真没明白,但是肚子有点饿了,想喝鸡汤。我家敖婉就去厨房给我做饭去了。这时候连老碑王张元洲都来看我了,由于他身份特殊,出入地府都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他都来了我有点意外。张元洲看我醒过来,眼睛通红,我能感觉出他很开心。我低声问白奕言到底怎么了,白奕言犹豫半天要不要告诉我,最后还是敖婉点头了他才说的。白奕言讲完之后我整个人犹如坠入了万丈冰窖。白奕言说那个男孩子扑向我的时候,阿九为了救我现在已经受伤了,还好猫有九条命,不然他现在都没法活着看见我。现在阿九一直呆在堂单世界修行,每个三年五载是不可能出来了。被阿九挡了一部分,那个男孩的实力削减不少,但是仍然钻进了我身体。实际上那个老头一开始就是在布局,原本的目标就是我,中间那些事不过都是引我上钩。因为在应星这个特殊阶段,敖婉不方便一直出面,就只能我们家堂口其他仙家出来管事。这男人部分魂魄转移到了我身体里,并且跟我的魂魄混在了一起。我懵了,这玩意还能混呢?张元洲朝着我眨巴眨巴眼睛,“还记得我让你看到的那个东西了吗?”我大概想起来了,他说的应该就是我看见的那个生死簿上的字,只是不方便大张旗鼓的说出来。我点点头,老碑王继续说:“那人生前就是你看到的那个人!”听完我更懵了,我看见的是一个査十三死了,而我这个査十三出生了。我还在纳闷,难道这世界上有两个叫査十三的?我是那下一个?可老碑王的意思是我看到的就是上一个査十三?那个男孩是上一个死去的查十三?所以魂魄才能融为一体?卧槽?我脑子嗡一下,以至于我没站住,直接晕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