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是该需要一副眼镜了,除了我们仨,哪还有人了?白奕言本来也看不清楚,就朝着我这边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又用手摸了好一会。看他那个样子我有点想笑,本来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小子摸啥呢。敖婉的眼睛落在师父给我的画上,盯了半晌没说话。我下意识地把画往后拿了拿,眼睛不敢看她。好像我干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白奕言被我扶到床上继续躺着。敖婉跟我叮嘱了我几句,就回到自己房间了。送她出去的时候我犹豫要不要说画的事,其实不说她会知道。只是她不提,我默契地也没提,犹豫再三我还是没说。我关上了房门,白奕言吃了药又陷入的沉睡。看得出他的身体正在恢复,我很是欣慰。见两个屋都静悄悄的,我才偷偷摸摸的把师父给我的画拿出来。我把画挂在墙上,可奇怪的是这话却是空白的。我还以为是屋里的灯不够亮,毕竟白奕言在睡觉,我打的是夜灯。我掏出手机,调成手电筒模式,贴近画仔细看了半天。确实没错,我这画是空白的,上面什么都没有。连个带颜色的墨点都没有,师父是不是拿错了?怎么会给我一副空白的画的呢?我挠挠头,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老查没事让我看一副空白的画干嘛。想想他刚才跟我说的话,我也觉得很奇怪。师父让我调查父母的死因,也就是说他其实是认识我父母的。可为什么让我小心敖婉?难道我父母是敖婉……我摇摇头,简直不敢想,一定不会的。此时等在抬头,那白色的画上好像出现了一个漩涡一样。我看着看着,人都觉得迷糊,不自觉地差点没摔在地上。整个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喝多了。我赶紧把画收了起来,看来这画还是藏着什么玄机,但是我还没看出来。我把画收好,收拾了就准备睡觉了。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条金色的蟒蛇张开血盆大口在吃人。而吃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师父!他浑身是血地在金色蟒蛇的嘴里大喊救命!我却愣在了原地,一个是敖婉,一个是师父,那一刻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即使在梦中,我也感觉到了自己彻骨的绝望。我醒的时候全身湿透了,我忽然庆幸这是个梦,还好是个梦!此时外面已经亮天了,白奕言已经醒了,一直没出声躺在我旁边。我今天准备带他去配眼镜。我俩收拾完了准备出门,敖婉并不在屋里。我带着他在周围找了个叫大光明眼镜店的地方配眼镜。我一进去,接待我们的是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女店员,嘴角长了个痦子。女店员热情的迎接我俩,“您好先生,是您配眼镜还是您儿子配眼镜?”特么我差点没喷出来,我白了她一眼说:“我觉得你应该先配个眼镜。”那女店员上下打量我俩一眼,立马又露出职业的微笑。“那两位帅哥谁配眼镜呢?”这回的称呼我还是比较满意的,我指了指白奕言。女店员直接把我晾在一边,给白奕言验光去了。我闲来无聊就坐在椅子上等着,这一等我就听见一个中年女人正在训斥孩子。“我让你戴眼镜是为了你好,那是为了矫正视力,你能不能配合点?”女人训斥的孩子看上去十几岁的样子,是个男孩,那孩子噘着嘴低头也不说话。我刷着手机也没在意,结果女人越训越大声,给男孩委屈的一直在哭。这时候店里很多人过来围观,男孩一边哭一边说:“妈妈我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身上就是有一只大癞蛤蟆。”女人跟店里人说:“你们快好好的给他看看眼睛,天天说我身上有癞蛤蟆。”我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那女人一下,女人穿的很时髦。虽然人到中年,但是全身都是名牌。光是她手里的包就已经价值不菲。我能认识,那是因为我赚了点钱给敖婉买过,但是我家小蛇对名牌似乎不感兴趣。她的面相也是十分贵气,她额头饱满,鼻翼丰满,山根比较高。这时候白奕言从里面走出来,正在试戴镜片。眼镜店试戴的那种镜片都非常夸张,本来白奕言头就不大。又带着一个很大的眼镜框,感觉脸的一半都被眼镜遮住了。还真是说不出的好笑,我十分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白奕言也是瞪了我一眼,跟我说:“老子因为谁受伤的不知道吗?你还是个人了?老子近视八百度!”我耸耸肩,也是无奈,没想到这仙家被怨鬼撞一下,还能撞成近视眼!咱也是活久见。白奕言戴上眼镜,整个世界貌似清晰了不少,至少不像瞎子似的来回摸了。这时候刚才被训斥的男孩子一边哭一边说:“妈妈,那个大蛤蟆在你头上正在舔你呢。”显然女人并不相信,只是自顾自的玩手机。我跟白奕言寻声望去,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我没看到男孩说的大蛤蟆,但是我的确看到女人头上冒着一团黑气。而且鼻子处由刚才的红润,正在变黑。要知道鼻子是财帛宫所在之处,有钱人的鼻翼一般都是比较大,发红发亮。一旦变黑就是要破财的征兆,是非常不吉利的。男孩上去试着要驱走那个所谓的大蛤蟆,被妈妈十分不耐烦的推到了一边。我有些不忍,就走上前递上了一张我的名片。对,我有名片了,还是我家敖婉给我印的。有时候我就想这女人怎么如此贤惠,他说男人得有名片,拓展商务领域。还真不能小瞧了我家这个小蛇,挺有商业头脑啊。我的名片上印的是风水师査十三。那女人接过名片,上下打量我一番,很不屑地轻哼一声。我只是说:“您要是需要就给我打电话吧,也许您儿子说的是对的。”女人显然十分不耐烦,觉得我是个骗子。不过还是礼貌地应了一声,把名片随手放进了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