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灰天常画的很是粗糙,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画中这人不是老钱吗?就是跟沈妮妮一伙的之前在张彤彤家要账的那小子吗?如果是这小子,我倒是不奇怪了。毕竟沈妮妮有这个能力,而且指定憋着什么坏呢,从那天张元洲的事开始,我俩家这仇也算结下来了。我问敖婉以前可认识沈妮妮,我怎么觉得这老女人从出现开始就一直跟我们对立。敖婉轻蔑的哼了一声:“那种货色也配在我面前提?”她都这么说了,接下来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沈妮妮也确实不值一提,不过我知道这疯女人指定不会就此罢休。消停了几天依然没有什么生意,敖婉每天在屋里做瑜伽,白奕言在屋里练吉他,灰天常在客厅画画。好象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闲的不行,于是我决定发掘一下自身特长。但我想了想,除了能吹牛也没什么特长了。清闲的日子大概过了五天,早上我出去买莱回来,发现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的。我大喊一声:“你干什么的?”谁知,那人见我上来,猛的一下推开我,从我身边迅速的跑了出去。他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带着一个猴子的面具,身上散发着一股异常的香味。怎么形容那个味道呢?那味道也不是花香,也不是香料的味道,就好像是卤肉的味。但是又比普通的卤肉味香的很,我闻了一下不禁流口水,甚至有点上瘾。我本来想跟着追出去,但是那小子跑的挺快,瞬间就没影了。我开门进屋,灰天常正在客厅看《猫和老鼠》,边看边笑,说汤姆真是太笨了。我问灰天常:“刚才有没有看到外面玩什么奇怪的人?”灰天常眨巴眨巴眼睛看我:“没有啊?”等我正要关门的时候,从门上面飘下来一张粉色的传单。上面赫然写着:饕餮美食屋,让你尝试世间没吃过的美味。然后传单下面画了一棵很大的树,这树应该是一棵槐树,应该已经有年头了,树干很粗,树枝很像是一个人的样子。在树枝的最高处系了几个红绳,应该是一棵老树了。宣传单上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了,后面也是空白的,饭店发的宣传单连个菜谱都不印。光说美食屋,咱也不知道有啥美食,而且也没有地址,想去都没地方能去。我没当回事,就把这个传单扔在了一边。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我现在一棵巨大的古树后面,前面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房子。门口站着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蹲在地方,脖子上被拴着锁链。小男孩蹲坐在地上,眼睛里全是眼泪的看着我,嘴里不断重复着:“救救我,救救我……”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哭的特别伤心。我抬头一看,这屋子上面有一块牌匾,上面写着:饕餮美食屋。然后我感觉周身一股子凉气,仿佛整个人置身冰窖。我瞬间从床上惊醒,全身已经湿透了,心脏狂跳不止。白奕言躺在我身侧,他一般也不睡觉。见我坐起来,他起身撇了我一眼问:“怎么了,做噩梦了?”我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可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没当回事。可第二天,我又做了同样的梦,那梦特别真实,其他都跟之前一样。只是这次小男孩的语气更加急迫,说我再不去救他,他可能就死了。早上起来,我把这梦跟敖婉讲了,敖婉没说话在仙堂里正在上香。我立马好奇了,我上香是给仙家们,她给谁上香啊?敖婉将三根香插入香炉之上,淡然的说:“自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哦了一声,能让敖婉敬畏的估计也就是天上的真神了。敖婉给我倒了一杯茶,轻声说:“你知道人是有怨念的,出马仙可以通过人的念感受其中,但是物有时也能传递这种念!”这话说的我云里雾里的,大仙都这样吗?有啥话不能直说嘛?敖婉撇撇嘴:“这地方指定有事,去吧。”我一拍手:“这就对了,下回一定要这么说话。”敖婉白了我一眼没搭理我,既然梦到了那个男孩,可能我们缘分,看来我应该去一趟。关键是压根不知道这个地址,咋去呢,我这时候想起来灰天常。虽然灰仙是外五行,但是找人找地方是一把好手,家族就擅长这个。灰天常说那个小男孩今晚一定还会找我,让我正常睡觉,他会在旁边守着我。白奕言淡淡的说:“那我负责开车去找那里吧。”我愣了一下,“你啥时候学会的开车,再说咱们啥时候有车了?”白奕言食指转着车钥匙玩,“今天刚买的,用的你身份证。”我差点没喷出来,现在动物都这么随意吗?直接能用人身份证买车了?没人管管?“你小子也没个驾照你怎么开车,你属于无照驾驶,我不能让你犯错误。”我撇撇嘴说道。白奕言把一个驾照拍到我面前,“前天刚拿下的,科一科二科三科四都一把过。”我差点摔到地上,“你啥时候去考的啊?”白奕言白了我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只知道摆烂?”我竟然无言以对,我竟然被一个刺猬比下去了,我堂堂一个人,被一只刺猬鄙视了。灰天常在旁边一个劲笑,我无奈的耸耸肩,躺在了床上。没一会,我又现在了那棵树下,我非常明白自己又进入了梦境。我刻意多站了一会,给灰天常争取时间,这时候我看到树上有很多黑影。我开头看去,只见很多孩子都在树上站着,这些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他们都死死地盯着我,面无表情。我对他们说不要在树上完,那些孩子的脑袋居然都叽里咕噜的一齐掉了下来。我吓得赶紧后退了几步,看到了坐在房子门口的小男孩。小男孩看看我,眼睛里全是眼泪:“你什么时候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