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一听,却开始琢磨起来。
钟妈妈亲自引着秦蓁进了侧门,随即坐上软兜前去秦晚秋的院子。
如今秦晚秋害喜,这府上的庶务便交给吕氏打理了,她则是静心养胎。
秦晚秋为了这得来不易的孩子,只能暂时忍耐。
这赵家盘根错节,耳目众多,故而钟妈妈也不便一面走着,一面与她说什么,只是恭敬地引着前去。
等到了秦晚秋的院子,软兜落下,秦蓁下来,仰头看了一眼这院门口,倒也宽敞,毕竟,看在秦家,赵家也不会对秦晚秋有所苛责。
秦蓁刚进了院子,便瞧见秦晚秋被搀扶着往前,脸上带着浅浅地笑容,眉眼间透着喜悦。
秦蓁两年不见她,不知为何,这一刻,心中生出了满满的暖意,疾步上前,看向秦晚秋时,也顾不得礼数,直接靠在了她的身上。
“姑姑,蓁儿可挂念您了。”秦蓁宛若孩子般。
秦晚秋瞧着她这幅乖巧的模样儿,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知晓她懂轻重,不会伤了腹中的胎儿,这才任由着她抱着的。
一旁却传来一道声音,“秦大小姐,这可使不得,夫人如今有孕,还是要当心一些的。”
秦蓁抬眸,便瞧见扶着秦晚秋的丫头扬声提醒着,生怕旁人听不见。
秦蓁斜睨了她一眼,这才从秦晚秋的怀中离开,勾唇一笑,“你这是在指责我不知轻重了?”
“奴婢不敢。”那丫头敛眸道,倒也没有想到这秦大小姐并非传闻中那般软弱可欺。
秦蓁仰头看向秦晚秋,“姑姑,看来这赵家待您倒是不如您回去所言那般,连个丫头都这般张狂。”
“竹夏也是担心。”秦晚秋看着她道,看似是在护着这丫头,不过那眸底的深意,怕是只有秦蓁看得出。
想来这叫竹夏的丫头,是有人特意安插在秦晚秋跟前的,还不能让秦晚秋对她发难,这明显就是眼线啊,能这般做的,除了赵家老夫人,又有谁?
秦蓁冷笑了一声,“担心?怕是这丫头压根瞧不上我这秦家的小姐吧。”
“秦大小姐这般污蔑奴婢,难道就是大家小姐该有的风范?”竹夏反问道。
她瞧着秦蓁这身装扮,以为她不受宠呢。
秦蓁扶着秦晚秋坐在一旁,挑眉看了一眼竹夏一旁的丫头,“这丫头叫什么?”
“回秦大小姐,奴婢叫竹菊。”竹菊一愣,倒是没有想到秦蓁会突然提起她。
她虽然跟竹夏都是秦晚秋跟前的大丫头,可是这待遇却不同,毕竟竹菊并非是赵老夫人跟前伺候的,而是钟妈妈选中的。
先前,有钟妈妈在,这竹夏倒也不会如何,可是后头钟妈妈离开了一段时日,这竹夏便仗着赵老夫人跟姨娘吕氏,对她越发地苛责了,压根不放在眼里头。
后来,钟妈妈回来,这情况也不见的好转。
想来,竹夏觉得,自个乃是赵老夫人跟前的人,即便责骂,也应当去回了赵老夫人,即便是秦晚秋,也没有权利责罚她。
秦晚秋对此也只能忍让,却也渐长了竹夏的脾气。
如今,她有孕,这竹夏便各种管束着,看似是怕她有个万一,实则是在替老夫人看着她。
“钟妈妈,这院子里头的味儿还真重。”秦蓁来回打量着秦晚秋的院子,蹙眉道。
“气味重?”钟妈妈一怔,看着她道,“不知大小姐所言是什么气味?”
“奴大欺主的味儿。”秦蓁凉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