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这么好糊弄。盛又夏握紧了筷子,“我就不能是想你了?”“昨晚没跟你睡一张床上?”盛又夏嘶了声,瞳孔震惊,这儿可是医院!傅主任这么彪猛的吗?傅时律似是在嘲讽她,唇瓣往上轻勾,“没人听见,言归正传,说吧,真正的目的。”盛又夏余光瞥见了方才的那位女医生,她还算是识相,没有坐过来。她用筷子戳着餐盘中的米饭,抬头迎视男人,面对傅时律满眼的审视,她没有心慌。“要不是念着我傅太太的身份,我刚才就一巴掌抽她脸上了。”“什么?”傅时律皱眉。盛又夏说谎都不打草稿,“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意思,方才当着我的面,还向你抛媚眼。”傅时律明显的不悦了,想近他身的女人不少,但几乎都被盛又夏明里暗里处理掉了。傅时律以前是不想跟她多烦而已,“你要敢到医院来闹,你试试。”盛又夏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至少说明这个理由他信了。她埋头吃起了饭,没有再搭理他。她已经不在乎傅时律会怎么想她了,让他爱上她这个美梦,她做了好几年了,是该醒醒了。吃过中饭,盛又夏做戏做到底,跟着傅时律去了办公室。她在外面的导医台,正和护士们说着话。“老规矩,星爸爸和水果我都叫好了,一会就到。”“天哪,傅太太真是人间天使,你每回来都给我们叫好吃的,超级爱你。”傅时律的门没关,抬头间,还能看到盛又夏。这女人很会收买人心。他的手放到另一边,拿过了一本病历。傅时律将封面打开,医保卡上印着张女人的照片,素面朝天,眉目清秀。一双眼睛干干净净,瞧不出丝毫的心机。这么好看的眼睛,就该多看看世间万物。盛又夏抬眼瞧过去,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现在是休息时间,下午的看诊还没开始。他手里的病历,八成是梁念薇的。盛又夏心里漾起酸楚,却还要维持住面上的笑。“小宋,你们医院男科方面的专家,哪个最好?”“啊?”小宋护士头顶冒出一个八卦的圈来,“您要挂男科?谁要看啊?”盛又夏忙摆摆手,“我就随口问问,你能帮我打听下吗?”“没问题啊。”小宋护士掏出手机,在护士群里问了一声,很快就得到了答案。“您挂黄友全医生的号吧,不过要提前预约。”盛又夏点头,“好,谢谢。”她没有再逗留,离开了。没过一会,盛又夏点的东西送过来了,今天的水果很单一,全是香蕉。大香蕉,小香蕉,好几串。噢——她懂了!小宋护士吃惊、震惊,然后折了两个香蕉,走进了傅时律的办公室。“傅主任。”傅时律正闭目养神,眼帘都没睁开,但是轻应了一声,“嗯。”小宋护士蹑手蹑脚地靠近,看了看这位华兴医院之光,明艳不可方物。她将香蕉放到他桌上,这种事,不好安慰啊。她们背地里都议论,当傅太太肯定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毕竟她们都一致认为,傅主任那腰,可猛。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您补补。”小宋护士咽下了‘以形补形’四个字,一溜烟跑了。傅时律眉头染了些许的疑惑,睁眼看到了桌上的东西。送进来的还是小米蕉,又短又小。……盛又夏回到西子湾,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还不如雇几个人假装成病人,一层层去筛查。傅时律一个电话打过来时,她还在发怔,隔了好几秒才接通。“喂?”“盛又夏,你找死是不是?”男人声音里裹着阴寒,非善善之辈的本性这不就暴露了?“傅先生,我身体健康着呢,就算你想让我挪位置,也不要咒我啊。”“别跟我装腔作势,你挂了黄友全的专家号?”盛又夏脖子里微痒,用手指轻轻地刮着那层细肉,“嗯,我真的很担心你。”“担心寂寞长夜,你要自己解决?”盛又夏真是佩服他,一句话能把她搞得面红耳赤的人,他是第一个。“对啊,”盛又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夫妻生活和谐很重要的,我还这么年轻。”嘟嘟嘟——他给挂了。当晚,傅时律没回家,盛又夏倒是习惯了,她架不住唐茴的软磨硬泡,出去跟她喝了一杯。“居然真的有用,哈哈哈,那我得多备几包。”盛又夏只是喝了一小口清酒,没有多喝。“你想办法帮我再弄一些。”唐茴有些不敢相信,“还要啊?”“嗯。”“吃多了,会引起他的怀疑吧?”盛又夏两根手指捏着酒杯,她手腕摆动,看着酒水在杯子里乱撞。“不会吃多的,这个月他不会碰我了,这药留着下个月再用。”盛又夏将季星堂他们的话告诉她了,唐茴气得浑身发抖,“行,药的事包在我身上,最好让他一辈子都举不起来!”她想安慰安慰自己的亲闺蜜,唐茴一路来看着盛又夏跌跌撞撞,觉得真不值。况且,傅时律身边还有了个逐渐上心的女人。“下周南湖那边有活动,我们去玩玩,你不是喜欢看烟花吗?我再定个游轮……”盛又夏眸子黯淡了些许,她去年想让傅时律陪她去的,但是他拒绝了。回到家,主卧里的灯亮着,盛又夏走了进去,傅时律坐在床边,这会已经洗过澡了,看着一股子清爽劲。“去哪了?”盛又夏脱掉身上的外套,“和唐茴吃了个饭。”男人头发半干,手按在毛巾上,轻拭着头顶。盛又夏看到了他手背上凸起的几道筋骨。正在出神之际,傅时律将毛巾拽下去,仰面直盯着她,“我已经好了。”“好什么?”傅时律有些不耐烦,这要放在平时,他可能都懒得接话了。可是今晚,他对盛又夏表现出了难得的耐心,“我没生病,只是前两天累了而已。”他特地加重了某些字音。盛又夏噢了声,原来……是又能昂首挺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