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把她软禁在家的目的。胡玉的事不论他信不信,他都得确保盛又夏不再插手眼角膜的事。是啊,那可是天大的事情,一点闪失都不能有!盛又夏面上的炽热,逐渐消退。“没有几天的时间,我尽可能早点回来,多陪陪你。”盛又夏眼睛望向窗外,送照片的人真是好手段,这么一来,她就失去了自由。“你怕我对付梁念薇吗?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这个手术对你来说有多重要。”傅时律眼里有坚定。“你不知道。”盛又夏撑起身,头发泄了满背,如丝绸般的柔顺,“我保证不会干预你的事,我就去正常的上个班,总行吧?”男人手摸向她颈间,头发正好滑过他的手背。“乖,听话,就几天而已。”他的态度摆在这,是不会改变的。盛又夏挥开他的手掌。傅时律知道她在气头上,那就撑过这几天,等手术过后再哄哄她,总是来得及的。他先去洗澡,水声被浴室的门板挡掩。盛又夏起身走到窗边,灯光映衬着澄净的玻璃,里面反射出一张冷艳的脸。她出不去了,不光阻拦不了梁念薇动手术。她还没法赶去联系好的医院,也就是说,她做不了这个手术了。华兴医院。梁母早早地在另一张病床上睡了。梁念薇手里抱了个娃娃,是季星堂来看她时送她的,说这毛茸茸的挺可爱,像她。梁念薇下了床,走到窗边。她跟盛又夏所在的是同一片夜空,梁念薇小脸微扬,快了,快了。一直以来,她都被盛又夏压得死死的,那么这次呢?梁念薇嘴角笑开。盛又夏被关在家里,出不来了,没人跟她抢那对眼角膜了。到了这最后一步,她给了盛又夏这最致命的一击,她服吗?梁念薇紧掐着手里的娃娃,恨不得将它的手脚给拧断。*傅时律洗完澡出来,见盛又夏正出神地望向窗外。“下去吃晚饭了。”男人走过去,头发没擦干,水甩在盛又夏的脸上。她轻扯出抹笑。梁念薇要跟她抢男人,她可以拱手相送。但她要跟她抢眼角膜,她配吗?傅时律看她踮起脚尖,双臂抬起来环在他颈后,“我不是很饿,白天吃多了,在家没事干,阿姨不停地给我弄吃的。”“那也要吃一点,稍微吃点菜好不好?”盛又夏有时候会产生种错觉,傅时律有耐心、肯哄她的时候,也会展示出温柔的一面。她就特别容易掉进去。哪怕她一再提醒自己,清醒点,但在那一瞬间,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盛又夏脸贴向傅时律的颈间,能感受到他颈部经脉的跳动。她紧紧地拥着,妈妈死后,她唯一能抱紧的东西就是妈妈给她买的玩偶。结婚以后,她跟傅时律的拥抱,除了是在上床的时候,真的很少。“怎么了?”傅时律察觉到她的不对。“还为了把你关在家里的事,生气呢?”盛又夏软了语调,“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特别在乎梁念薇。我都说了我不找她麻烦了……”傅时律抬起的手,抚摸着她的脑后。跟刚结婚那阵,对她的厌恶相比,他现在好得太多了。傅时律垂眸凝着她的脸,“去病房里挂结婚照,是你做的吧?当众给她化成那样,羞辱她,也是你做的吧?”就是因为知道她做得出来,傅时律才要防着一手。“你就安安稳稳个几天,好吗?”他语气像是在跟她商量似的。盛又夏抱紧他的双臂缓缓松开,“好。”她眼底的笑意沉落下去,但还是拉着傅时律的手,“走,吃晚饭了。”盛又夏本就不该生出多余的期待,这种期待一旦滋生出来,就容易伤到自己,那么痛了也是她活该的。翌日。盛又夏醒来时,想看看几点了。不用去工作室了,闹铃都乖乖听话不吵不闹了吗?她摸半天,居然没摸到手机。盛又夏揉着眼睛坐起来,见旁边的男人还躺着。“大早上不睡觉,乱摸什么?”傅时律转动身子,伸手搂盛又夏的腰。“你看到我手机了吗?”男人依旧闭着眼睛,但显然已经醒了,“收起来了。”“放哪了?”“这几天暂时不用,到时候送你一个最新款的。”盛又夏抬起脚狠狠踹在傅时律的腿上。不光不让她出门,现在手机还被没收了。傅时律忍着痛,最后的那点子睡意也被踹光了。盛又夏想想气不过啊,一脚又要飞过去,被傅时律给擒住了脚踝。他将她的腿拉到旁边,用自己的腿顺势压住。“是不是我的电脑,也被你收走了?”傅时律搂紧她,真挺不要脸的。“是,到时候一起还你。”他的手臂横在她的胸前,盛又夏朝他腋下拧了把。男人吃痛只好松开,她从床上坐起来,倒是没再吵闹。盛又夏坐在床沿,外面天很亮,太阳光争相落到她的脚边。她身上的睡衣很薄,衬得她一对蝴蝶谷凸出,整个人看着更是单薄了。他莫名,竟生出丝心疼来。傅时律起身,将她拉过来按在怀里,“等做完这个手术,我请假几天,带你出去旅游,你想去哪玩?”他们结婚以来,连个蜜月都没有。“等你做完了再说吧,到时候可以慢慢挑地方。”说不定,到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瞎了。盛又夏拉开他的手,站起身,“好饿,起来吃点东西。”早饭过后,傅时律就去了医院,盛又夏盯着客厅内的座机,等到佣人不注意,她起身去拿起话筒。她听着声不对,再一看,原来是电话线被剪断了。盛又夏气得将话筒撂了回去。下午的时候,佣人手机上来了个电话。她一看来电显示,赶忙接通,“太太,您好。”秦谨打不通盛又夏的手机,心里有些放心不下。“夏夏人呢?”“少奶奶在这呢,我这就让她接电话。”佣人忙走向盛又夏,将手机递到她的面前。盛又夏接过来时,声音已经哽住了,语调很委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