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帝都,
来桃树下,
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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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帐篷内,一个面色苍白的小女孩躺在茅草堆,墨发与枯草丝丝缠绕,浸着血,像一个血色妖灵。
寒风灌进衣袖,封烟睁开眼,精致的小脸上闪过一瞬的迷惘无措。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是寄生在她身体里的那个天煞灵体支离破碎的回忆。
她是天生的弱者,不论是地位,还是能力。
从小饱受冷眼,被推搡,殴打,虐待,身上是一个接一个可怖的伤疤。
偶尔怯怯地对镜更衣,眼角余光瞥见的全是疤痕。
想要为逝去的亲人变强大,于是赌上生命偷乘姐姐的马车去随他们历练,被发现后打得遍体鳞伤,被丢下噬人恐怖的漠漠崖……
而且记忆深处,破碎的灰暗镜片上,她发现,那个女孩……
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梦的最后,两张拥有同样脸她们各站在一端。
林致被灰狼一掌抓破喉咙,鲜血迸发,她无措地看着封烟。
另一边,檀香扑鼻,一只洁白的手从背后穿透封烟整个胸膛,她怔愣地站着,嘴唇无声地溢出两个字:“哥哥。”
封烟闭上眼眸,羽毛般的睫毛微微颤抖,半晌,那双清冷的眸子睁开,冷冷地瞥向帐篷中央的两个男人。
一个坐在火堆大汉狠狠地用嘴撕下手上捧着的烤肉。
“那些逼,老子说冷,他们硬要把门打开,吹得老子膝盖疼!”
另一个长相略斯文的男子用湿布铺在手掌上,取下架在火堆上的酒壶,往碗里倒出温热的一碗酒,拍了拍大汉的肩膀,把酒亲热的递给了他。
“这没办法呀!公子要冷死那个小姑娘,你有胆子阻拦吗?说实在的,那丫头也够吓人的,伤成那样还能把公子手给咬穿了……啧啧,你没看到公子的脸黑成什么样。”
说完,男子唏嘘似的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大汉不屑,“那又如何?小胳膊小腿的,这样的小丫头我一拳能打哭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