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米菁倔强的看着莫靖远,“你就可以随便让我和他分开吗?莫董事长,大家都是成年人,解决问题的思路和逻辑能不能成熟一点?五年了,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莫靖远被她的话气到,想让她离开莫如深的想法更加强烈,他冷冷的,带着警告和威胁的语气对米菁说,“我莫靖远这辈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今天我既然能把这话放在这儿,我就能办到,你要是不信,咱们可以走着瞧!”米菁完全不会被他的这些话给影响到,她只是在乎和不接受莫靖远那些子虚乌有的说辞,“好,那我便最后问你一次,跟我离婚,这话真是莫如深说的?”她胸口起伏的厉害,可能是因为激动,抑或是气氛,眸子睁的大大的盯着莫靖远,既拒绝又期待,既绝望又充满希望。莫如深不会说出那种话的,绝对不会!莫靖远不答反问,“你觉得现在问这种问题有必要吗?”“当然有!”莫靖远忽然冷冷一笑,说道,“深儿的心已经不在你这边了,你不是也感觉到了吗?离婚不离婚只是一纸文书而已,你不甘又能怎么样?”这一次,米菁沉默了,鲜少的沉默,她和莫靖远之间每次见面都是剑拔弩张,不管莫靖远说出何种侮辱之词,她也必定十倍奉还回去。可是这一次,她竟然失语了。是啊,她这么痛苦,可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夜来无眠,白日恹恹,甚至无限哀伤又悲戚,不就是感到那个男人不爱她了吗?或者,他只是为了赎罪,所以才会为她做那么多事,现在,他已经偿还清了,可能过之而无不及。米菁整个人慢慢黯淡下去,肩膀也松松垮垮的,好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最后她拉着小米从莫家老宅离开。一路上,她心脏憋闷的快炸了,窗外的风怎么大,也吹不进她的心里,那里冰凉冰凉的,疼的她喘不过气来。因为不爱,因为厌倦了,所以他才会一边跟云子衿约着会,一边又跟南一如柔情缱绻,是这样吗?脸上湿了一片。小米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老妈哭的好悲伤,他的心也跟着碎了,他想抽纸巾和老妈,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憋的时间久了,会生病的。老爹怎么回事?为什么莫爷爷说那种话?好过分,什么老爹不爱妈咪了,明明很爱啊,他都感觉的到。看来是时候好好跟老爹谈一谈了,太不省心了。……南一如来找米菁的时候,米菁刚开车到家,进门就看见南一如从楼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些东西,米菁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莫如深换洗的衣服和袜子。尽管她当南一如是姐妹,可是这个节骨眼上,她笑不出来了。白七的话一遍一遍的从她脑海里闪过,她看着南一如的眼神也就冷了几分。南一如也看到了米菁,愣了愣,却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和热情,虽然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但那微笑不达眼底。“嫂子。”南一如闲庭信步从楼上走下来,还跟小米打招呼。米菁看着她,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她怎么觉得,此刻的场景如此的熟悉,这不就是她被云子衿和傅子夏赶出半山别墅的那一幕吗?面前的女人随意进出她的家,去她的卧室,拿她老公的衣服,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点羞耻和自知之心都没有。南一如看米菁不搭理她,脸上的假笑僵了僵,不过她很快又恢复如初,对米菁笑笑,“嫂子,莫先生在我那儿……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了,换洗的衣服没有了,所以我来拿一些过去,你不介意吧?”呵,说的好像米菁介意她就不拿了一样。你菁淡漠的扫了她一眼,把视线移开,勾了勾唇,“多拿一些,恐怕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吧?”南一如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却一点也不生气,说道,“没关系的,他要是没换洗的了,我就去给他买,反正医院外面就是商场。”好一个“他”字,现在都懒得叫“莫先生”了吗?还给他买衣服,她这是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了?米菁强压着怒火,对小米说,“小米,你先上去,我跟一如姐姐有话要说。”小米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看了两人一眼,转身上了楼。小米走了,米菁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了,她转身冷冷的盯着南一如,讥讽道,“南医生果真是医德兼备的天使,不仅给人看病,还照顾病人的衣食起居,这是把病人当自己家人看待了吧?太高尚了!”南一如脸上的笑容僵住,低头手抚摸着莫如深的衣服,嘴角上扬,“嫂子,还是你最懂我,要不怎么说咱俩关系最好呢,不像傅子夏,老是觉得你又土又没学问,还见钱眼开,就是一个臭婊子呢。”能从南一如嘴里听到这句话,米菁着实惊愕了一瞬,不过也只是一瞬,她的头脑就无比的清醒过来,被人从头到脚灌下去凉水,不清醒才怪。“不敢,我到今天才懂南医生,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南一如抬起头迎上米菁的目光,忽然就笑起来,“嫂子你可真会说笑,哈哈,行了行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得赶紧赶回医院去,他离不开我,你知道的!”说完唇边勾着得意,扫了一眼米菁,离开。米菁一下跌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心如死灰,她觉得这房子太大了,很冷,又很压抑,就像一个奢华的牢笼,困住了她,让她在里面痛苦不已。不知道坐了多久,洛西钥回来后看到米菁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脸色苍白,憔悴的不行。洛西钥忙丢下手里的东西,扑过去,拍了拍米菁的脸,“菁菁?菁菁?”她这一摸,才发现米菁的脸烫的吓人,嘴唇也是干干的,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都烧迷糊了。她立刻把米菁放到车上,想起小米还在家里,便上楼安顿好小米,就开着车带着米菁直奔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