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太爱捉弄我了,我想死的时候忽然怀孕了,还怀了他的孩子,你说,是不是很荒唐?嗯?”白七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哭花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把酒给她满上。米菁仰头又灌下去,头晕目眩。“我过不去他那道坎的,真的,我试过了,太难了,比要了命还难,他长在这里,我丢不掉的。”她流着泪拍着心口的位置,哭的撕心裂肺。“他变了,我也变了,我们都变了,我不知道我继续坚持,抛掉一切继续爱着他,会不会有个美满的结局。”白七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眼泪,心里闷的很,几口把一瓶酒喝完了,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倒下了。她的酒量,永远都不要抱太多奢望。米菁一个人又灌了几口,想去厕所,坐着转椅慢慢看向身后,到处都是人,灯红酒绿的,但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她突然觉得很孤独,置身于这样的人潮里,她还是一个人。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从椅子上下来,正要往前走,忽然看到眼前一双价值不菲的皮鞋,此刻就站在离她很近很近的地方,不动了。米菁疲累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唔,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她眯着眼睛,歪着脑袋再次看了一眼,好像又不认识啊。云子幕本来是和朋友过来喝酒的,没想到刚进来没多久,就看到在这里又哭又灌酒的米菁。他只能让朋友先进包厢,自己走了过来,在身后看着她,中间有油腻丑男想过来,被他一记眼神丢过去,那人吓的跑了。“你……你……”米菁口齿含糊的,抬手指了指云子幕,最后又无力的落下去。云子幕皱眉,侧头看了看她身后的玻璃桌子,五个空瓶子,看来喝的不少,他记得她不是很能喝酒啊。米菁一步一步慢慢往他的方向挪,快到他身边的时候停下来,抬起眸子看着他,嘴角微微勾着一抹笑意,“我……我好像……好像认识你。”她的妆都哭花了。傻女人。云子幕心里一阵抽疼,抬起手,想去将她贴在脸上的头发拿开,但是动作停在半空中,又颓败的放下。他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去为她做这些事情呢?她是莫如深的妻子,而自己是云子幕,他们之间,隔着的,已经不是从前那条沟壑。“你喝醉了。”他柔声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温柔的对一个人说过话了,更何况是一个女人。他说过得,他的温柔,此生只有一个人能够得到。可是那个人不需要。米菁觉得自己的脑袋好重哦,简直比身体的重量还重,她想仔细看看这人的脸,但是还没靠近,自己就栽倒了。一双大手,适时的扶住了她掉下去的身体,用力,将她禁锢在安全区域。米菁爬在男人的怀里,不适的动了动。云子幕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她抱的太紧了,于是手上力道慢慢松开了一些,垂眸看她。而她,也正好在看她,星眸闪烁却混沌,娇俏的脸颊上一抹醉酒的绯红,红唇微微嘟着,泛着诱人的光泽,“我觉得……你好眼熟哦。”云子幕眼眸里的光影忽明忽暗,有让人看不懂的情愫在暗涌,他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她,看她在自己怀里闹,他却再也无法去低头吻她。张良那边安排好,从包房走出来,就看到眼前的一幕,一时怔愣住,过去也不是,不过去的话一会儿要是被有心人拍到这一幕,被外界看到,对两个当事人都不好。思前想后,他还是走了过去,故意低头重重咳嗽了几声,往左右看了一眼,果然,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了。“云总,您该进去了,大家都在等您。”张良站在身后说道。云子幕动了动,发现怀里的女人已经睡着了,裙子领口微微敞开着,大片春色泄露出来,她却什么也不知道,还在嘟囔着痛诉什么,愤愤不平,眉头都皱在一起了。张良眼前一黑,就看到云子幕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将怀里的女人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丝缝隙都看不到了。“把她送回去。”云子幕冷冷的对张良说道。张良不明所以,以为老板是让他把米菁送回去,忙点头走过去就要从他怀里接过去,结果被老板阴着脸瞪了回去。他这才注意到,老板说的是旁边醉晕过去的白七小姐,不由得低下头,尴尬不已。云子幕抱着米菁大步流星往们在这走去。他本就生的出挑耀眼,此刻抱着一个女人,不免引来周围人的侧目,他不悦的皱了皱眉,衣服往上一扯,盖住米菁的头。酒精让米菁还算是安稳的睡了一会儿,昨天开始到现在,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筋疲力尽,心神俱疲。空气里有大海的腥味。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以及一波接一波的海浪声,米菁觉得自己睡得不舒服,动了动身,这一动,头就歪到一边去了。她醒了过来。夜色深重,她朦胧着睡眼,四周看了一眼,心中疑问,这是哪里?腰酸背痛,她难耐的坐直。衣服掉到了地上,她低头捡起来,借着远处的光,发现是一个男人的衣服。可是这车里此刻就她一个人,再无他人,这衣服的主人,到底是谁?头闷闷的痛,她伸手捏了捏。远处船坞声隐隐约约,渐行渐近,海浪拍打着沙滩发出一声又一声沙沙声,她转头,看向窗外。她好像,在大海边。可是,她为什么会在海边,她不是在酒吧和白七喝酒吗?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呢。还有,是谁带她来到海边的?带着这些疑问,她打开车门,从里面走了下来,夜里的海风吹过来,很快她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忙用手搓了搓了胳膊,身上的裙子单薄了点。那个带她来这里的人,在哪儿?米菁慢慢往大海边走,向四周看着,光线很暗,她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海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好像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