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可爱的小脸蛋,粉红粉红的,小鼻梁高挺,小嘴巴红润的就像刚吃过樱桃般诱人,尤其是那又长又密且卷翘的睫毛下,褐色水亮的双眸,眨巴着,比那天上的繁星更加吸引人,比那月亮还传神。她对着自己甜甜的笑着,那笑容有着融化冰雪的力量,仿佛能摈弃世界上所有的罪恶和肮脏,只要能看到她那纯洁甜蜜的笑,所有的痛苦和折磨都会被遗忘。“好漂亮的孩子。”米菁忍不住夸赞道。女孩儿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模样,微黄的卷发可爱的翘着,很像小米刚睡醒的样子,他睡觉总是不安分,把头发蹭的乱蓬蓬的。鼻子和眼睛,也有些像呢。要是可以做小米的妹妹,会不错呢,米菁笑着想。“妈咪。”小女孩忽然开口叫了一声。米菁惊讶的愣住,转过身看了看自己的四周,确定没人后,指了指自己,“我?”小女孩一笑,就露出两排可爱的小牙齿,还有两颗小虎牙呢,“妈咪,抱抱。”心的地方猛的被揪了一下,仿佛她每叫一声,她就痛一下。奇怪的感觉。鬼使神差的,当孩子叫第三声“妈咪”的时候,她兴奋的应着,想要过去抱抱。可是脚下根本动不了,她有些着急,抬起头对女孩道,“等等哦,妈咪马上过去。”小女孩嘻嘻笑着,转身往身后叫了一句,“爹地,抱抱。”米菁怔住,直到那抹熟悉又冷冽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大喜过望,原来,这个小女孩是她和莫如深的孩子啊。天地的尽头,夕阳慢慢挤了进来,撒在他的四周,他从那光影重重的草原走来,把一大片草原和远方扔在身后,奔赴她而来。他依旧冷傲高贵的无可比拟,仿佛上古世纪最尊贵的王,挺拔壮硕的身姿似山般沉稳,冷硬刀刻的脸部线条在余晖下更加夺人心魄。幽深墨染的眸子,深深的,深深的锁着她,不偏不倚,不容他物。米菁俏脸的脸红了一瞬,被他直视着,即使过了五年,她的内心还是住着几百只兔子,蹦蹦乱跳着,一刻也不停息。她有些眩晕,这是她这辈子最美的记忆。“爹地,抱抱。”小萌娃软糯的声音再次传来。莫如深终于走到她身边,附身抱起她,看向米菁。米菁尴尬的想说自己陷在泥潭里,要他帮忙拉自己一把,可是抬起眸子,与他的对上,那么冰冷,那么疏离,就好像,他们从不认识。她心里一紧,被他漠然的态度伤到,咬了咬唇,看向他,“过来帮帮我。”可是莫如深竟然一动不动,抱着甜笑的孩子,看着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米菁的心肺仿佛被腕去一个大大的口子,血流不止,原来被所爱之人忽视,是这么的痛。痛的她呼吸都不畅。“你怎么了?”她不甘心的问。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如周遭的空气般令人窒息。他的眸子结了冰,冷的她浑身的细胞都像被刺破的泡泡,好痛啊。忽然,天和地开始疯狂的震动起来,远处的草原被黑暗吞没,米菁心急如焚的对着父母俩大叫,“快走,你们快走!”可是他们却无动于衷,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画面被定格在那里。就好像,她一直面对的,只是一幅画。远处的山呼海啸正以风的速度扑来。米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绝望的尖叫着,“莫如深,你快带着女儿走啊,听到没有,快走!”女孩儿嘻嘻笑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颗棒棒糖,她伸出小舌头舔着,“妈咪,抱抱。”眼泪不受控的冲出眼眶,她摇头又点头,“宝宝乖,快跟爹地跑,妈咪过会儿再抱你好吗?”眼看着后面张着血盆大口的黑暗要吞没父子俩,小女孩依然甜甜的笑,“妈咪,抱抱。”终于,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呼啸着的露出獠牙的黑暗,活生生的吃掉了父子俩。“不要!!!”米菁大叫着从梦里惊醒。汗如雨下。她虚弱的看着简约格调的卧室,原来是一场梦。门被打开,莫如深快速走了进来,疑虑重重,“做噩梦了吗?”米菁摇了摇头,长长的舒了口气,莫如深端着水杯过来,抱着她给她喂下去,语气里都是心疼,“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米菁想起梦里的可怕,突然伸手紧紧的搂住莫如深,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为她跳跃着的心脏,安心的想,幸好只是梦啊,幸好只是梦。莫如深愣了一下,随即宠溺的揉了揉怀里小女人的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呼吸之间都是他的清列的气息,米菁抬起眸,第一次舍不得的咬了咬唇,“不要走,陪我一会儿。”娇嗔的模样,可爱的水眸,微微撅起来的唇,莫如深笑了,修长的手捧着她的脸,炙热的吻覆盖上去。温柔又长久的吻,少了探索,多了安抚,少了霸道,多了迷恋,就那么忘情的吻着,直到双方呼吸都有点慌乱,才放开。“傻瓜,我一直都在啊。”他低沉沙哑的抵着她的鼻尖,说着要命的情话。米菁贪恋的闭上眼,又睁开,她无法说出自己在梦里的梦到的,总归是有些荒唐,或许真如他所说的,太累了吧,怀孕后很爱胡思乱想不是吗?敲门声响起,女仆在门口道,“太太,您的药好了。”医院给开的安胎药,苦涩的感觉让米菁的味蕾也变得涩染。没有端进来,味道已经传进来了。米菁皱皱眉,抿了抿唇,像一个害怕吃药的孩子。莫如深嘴角一弯,温柔的刮了刮她的鼻头,而后对女仆道,“端进来吧。”女仆打开门,走了进来,将药碗放到桌上,退出去。莫如深端着药碗,细细吹着,坐到床边,自己尝了一口,确定不烫后才看向米菁。米菁嘟嘟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莫如深失笑,“乖,再喝三天就好,为了咱们得孩子,嗯?”以上帝的名义起誓,莫大少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又耐性子的伺候过人。就连小米生病,他都是凶巴巴的说男子汉吃药不能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