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正家出来,四个人又去了李郎中家、春柱家、族长家,一圈拜下来,临近中午,徐苗见差不多了,对三郎跟小五说:
“你俩回趟老宅,给咱爷、奶磕个头。我跟芽儿就不过去了,回家做饭你们,”
三郎哥俩一听这话,纷纷皱起了眉头,小五直接撇着嘴抗。议着说:
“姐,为啥过去拜年啊,我不想去。”
小五过这年才九岁,仍旧是孩子心性,倒也理解。一旁的三郎见弟弟这般,伸手轻摸他的发顶,说:
“就去磕个头,一会儿就回来了。”
“哥——”小五略微无奈的唤着。
徐苗拉着徐芽朝家走,没管他们哥俩的事情。过年给长辈磕头,这个是无可厚非的,就算老宅那边再不好,终究也是亲戚,是爷爷、奶奶,磕个头,别让人家挑理就行了。
大年初一就这么快过去了,紧接着是大年初二,闺女回娘家的日子,老宅那边回来的依旧只有徐凌,一家四口穿戴整齐的去了老宅。
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竟然破天荒的来徐苗这边给拜年。说到底那徐凌是姑姑,应该徐苗姐弟几个过去拜年,不过因为她夏天做的那些事儿,人家避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上赶着过去。
徐凌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还给提了两斤槽子糕。进到屋内坐下之后,就四处的瞧着,徐苗姐弟四人全都穿的整齐,徐芽耳朵上更是带了金丁香,徐凌看了那个羡慕,不停的咋舌夸赞:
“瞧瞧,瞧瞧咱们芽儿,越发的标志了,今年苗儿是不是发财了啊,看看,咱们芽儿都带上金丁香了。”
徐苗听到这话,轻笑一下说:“看大姑说的,芽儿过了今年都十一了,才戴上金丁香,大姑耳朵上可是金耳串啊,一看就好几两吧,大姑今年挣得可比我们多。”
徐凌被这话怼的,有些挂不住面,原本想借着由头,再说一下豆腐坊的事情,可没想到……这丫头还是不给机会,想到这儿,叹了口气,苦笑一下,说:
“看苗儿说的啊,大姑要是挣了钱,说啥都得给你们四个好好置办身行头,哪能就拿二斤槽子糕啊。”说完,故作热络的拉着徐苗的手,不让她挣脱,继续说,
“苗儿啊,你那个工厂做的东西,咱们镇上可没有卖的,你啊,可真能耐啊。”
边说边拍徐苗的手背,徐苗被拍的有些不舒服,抽还抽不回手,不禁暗暗用劲儿,徐凌吃痛松开手,徐苗成功的把手抽回来,说:
“大姑太夸我了,我这也是误打误撞罢了。”
“哎哟,误打误撞就跟府城欧阳家认识了,教教大姑吧,怎么做到的啊,大姑也想学学。”徐凌原本是奉承的话,不过听在姐弟四个的耳朵里,就完全变了味道。
徐芽板着脸,瞅着徐凌,不乐意的说:
“大姑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姐跟欧阳大哥那是府城覃家给牵的线,我们跟覃家认识,也是因为他们家买我们的豆腐,让大姑这么一说,好像我们姐妹多不知道分寸,胡乱勾搭人似的。”
徐凌被这话说得,顿时有些蒙了,再看其他三个人的脸上,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赔笑的挽回,说:
“哎呀,是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