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盏闭了闭眼睛,忽然就对最近发生的这些事释然了。
十一和张一鸣见她这样,你碰碰我,我碰碰你,都示意对方说点儿什么。
宋问盏道:“我没事。”
她把那封遗书收了起来,又对十一道:“帮我重新把这幅画裱一下。”
十一连头:“我现在就找人弄,晚上给你送去。”
宋问盏起身:“那我先走了。”
她离开后,打车去了墓地。
这次宋问盏买了两束花。
一束放在了爷爷墓碑前,一束放在了傅书礼夫妇墓碑前。
她站了一会儿后,缓缓蹲了下来。
照片上的人,对她来说很陌生。
可他们是她的亲生父母,死在了二十年前。
宋问盏在这一瞬间,好像能对傅尉白这么多年执着于报仇做的那些事有点感同身受了。
她不记得过去的一切,不记得自己的父母被人杀害,也不记得和一个哥哥分别了那么多年。
但是傅尉白记得,这二十年来,他都是为了复仇而活着。
可他很疼傅初栀,很疼自己的妹妹。
宋问盏从小被欺负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自己有一个哥哥就好了,他一定不会像宋与诗那样总是说她的坏话,应该也会在文宜打她的时候,站出来保护她。
没想到,这个愿望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实现了。
显然,现实总是比想象要残酷上许多。
宋问盏在那里待了一个下午,等到了时间,才起身去幼儿园接言言和稚稚。
站在学校门口时,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忘带口罩了。
不过有可能是因为她带着帽子的原因,又刻意拉高了外套的领子,堪堪挡住了小半张脸,所以稚稚和往常无异,安静的上了车。
这段时间以来,稚稚已经能偶尔开口说话了,但几乎都是一两个字,表达她自己的意思。
医生说,她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完整的说出一句话。
不过,应该要不了多久了,那天很快就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