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又哭了。
哭的像个月子里的娃儿,嚎啕大哭。
作诗技惊四座、数道怪题难倒了全京城的读书人、办书院、安流民、烈酒换马、策反斐人细作、殿上怒斥诸国使节、扳倒安之峰,这一桩桩,一件件,随着秦老大娓娓道来,秦烈不停的重复着一个问题----你说的,是我家秦游吗?
老泪纵横的秦烈不断念叨着“祖宗有灵”,这一刻,他不是夏朝战神,不是边关大帅,不是国朝越王,只是一个父亲,一个望子成龙的父亲,望子成龙满怀欣慰的父亲。
秦老大微微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只要提了秦游这些事,秦烈这怒火,定会消弭无踪。
事实的确是这样,秦烈老怀大慰,一边哭,一边翻看着《寒山杂谈》,泪水打湿了纸张,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辈子值了,哪怕是现在身死,也值了。
合上了《寒山杂谈》,秦烈又笑,大笑出声,笑的声震屋瓦,笑的好不快意。
又哭又笑的秦烈如同疯魔了一般,连饮了几大杯将军烈,指着《寒山杂谈》第一页“编撰秦游”四个大字,不停的拍打着胸膛,噗噗作响。
秦老大感慨万分的说道:“秦游,是个好孩子,当真是个好孩子啊。”
秦烈连连点头,刚要说话,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了,随即,脸上满是怒意。
猛然看向秦老大,秦烈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怒火。
秦老大一脸懵逼,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翻脸的。
看的出来,秦烈比刚刚还要更怒三分。
秦烈死死的盯着秦老大。
老子这么优秀的孩子,居然…他娘的让你给弄丢了?
秦烈的双眼之中,又带上了几分狐疑之色。
你不会是…嫉妒老子有这么优秀的儿子,故意让秦游去的东海吧。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因为秦烈太知道秦玄是个什么德行,都是儿子,秦游才叫儿子,秦玄,最多算是个灵长类。
“三弟,你又是怎的?”
“扑通”一声,秦烈坐下了,一拳将地砖砸碎:“我的好儿子啊,我的游儿啊,你…你怎就贪上了如此…贪上了这么一个大伯呐。”
秦老大:“…”
秦烈霍然而起,提着靴子就跑。
秦老大一脸懵逼:“三弟,你这是去哪。”
“去我儿的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