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把女诫翻烂了爹爹也不允许我去读的书。
我竟听得入迷了。
她讲完课业,又说可以解惑。
一个身着布衣的女子站起来,她好像也是第一天来听,脸上还带着怯懦。
宋大人,您说,我们的命运在自己这里,可我的夫郎说女人什么都不会,只会在家做针线活,就该全听夫家的。
宋石薇笑着问她,你的夫郎是作甚的?
布衣女子说,是木工。
宋石薇又问她,你觉得他每日做的那些木工,若是你日积月累地去学,你学得会吗?
布衣女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迟疑了一会儿,才鼓着勇气说道,我的力气不如他,但是若是咬牙辛苦一些,应该能学会。
宋石薇回她,既然他能会的技艺,你也能学会,他有双手,你也有双手,若你能学,你又比他差在了哪儿呢?
宋石薇等她坐下,环视所有人,声音铿锵有力,我在此授业所讲,均是世家内男子才能学的内容,男子总嘲笑女子不懂,可是在座除了几岁的稚童,你们听不懂吗?
我们一直都学得会,听得懂,我们女子并不缺什么,也并非生来就是要养在闺阁然后等着嫁人,幼时命由父母决定,通人事了又把命交给男人草草度过余生。
人生不过须臾,既然来人间走一遭,便不该糟蹋上天和爹娘赋予的这一生。命数都该是自己的。出身寒门的男人尚且懂得寒窗苦读想要改命,我们女子为自己改命又有什么错?
既然我们学得会,听得懂,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学?为什么不去争?就因为世道不允吗?
我知这世道不许,我宋石薇,一直站在朝堂,一直立于人前,就是为了证明我们能创造的不比男子少,我就要替天下所有的女子去争,争一个命由自己的机会!
她慷慨激昂,语气坚定。
让在场的女子都湿了眼眶。
宋石薇不高也不壮,宽大的官服在她身上甚至能把娇小的她整个罩住,可她的气势却如高山之松,是独一份的厚重高深。
这就是后世的思想吗,果然像天外之人。
她就像一颗天外来石,狠狠地砸进了这个时代,在无数人心上落下一记重击。
我想到了奶娘,她在府里挣的不比夫家少,却还是因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