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夜深人静的校舍楼,山风本就凛冽,晚风更可寒意入骨。
披了一身红色大氅的周瑜跟在李白的身后,脚步沉重,神情怅然。
而就在此时,一瓶盛在精美琉璃器中的烈酒砸在了他的身上。
周瑜怔怔接住,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连太白都发现我心中所虑了吗?”
“太明显了。”
李白笑了笑,神情渐渐也转为惆怅:“今晚不醉不归。”
“好。”周瑜道。
两人沿着西来峰早已长满野草的小道,来到山岗上的小楼,这里是整个西来峰地势最高的地方,却是罕有人来,连楼前的石阶都已被丛生的杂草所掩盖。
一方面大部分的学子不知道还有这地方,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地方也实在是乏善可陈,唯独一个看山景,稷下还有太多比这里更出色的地方。
小楼已经微破,廊柱掉了漆,推开虚掩的木门,便能看到那蛛网密布的房梁与满是灰尘,踩上去嘎吱嘎吱响的木地板。
小楼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地上还丢着一堆学子吃剩下的鸡骨头。
周瑜踢开那几根骨头,笑道:“虽然不知那些纠察是怎么监视到我们的,但看样子这个小楼倒是他们检察的死角。”
李白飞身跃上了楼顶,站在露天的廊柱上道:“没多大意义,藏食于野,虫蛀兽啃,单看那些被山猫咬碎的骨头渣子就知道这个方法不靠谱。”
风势越发凛冽,脚下即是万丈深渊。
李白很喜欢站在这种地方,因为曾经的他有恐高症,但是自从学会御剑飞行之后,这种症状就消失了。
恐高源于人类基因内刻骨铭心的铭记。
因为从高处掉下来会死会疼,久而久之这种痛被烙印到了基因里,所以人类才会恐高。
也正因为如此,当人类成为一种不会因从高峰跌落而死,甚至骨子里已经蜕变成另一种超凡生命时,对于高度的恐惧也就不复存在。
周瑜也跟了上来,他站得有点远,并没有与李白并肩站立。
他虽然不恐高,但体魄无法与武道强者媲美,若狂风大作,必有跌落之险。
这种可能虽小,但并不是没有。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李白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啊。”
“好诗!”周瑜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