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时欢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中午。
这几天时欢忙着新机首飞的事情,准备了很多翻译文件,本来就有点累,这一夜折腾,整个人都像要散架。
她放空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房间里已经没有江何深,但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纸袋,时欢打开看,是一套干净的衣服,她拿出来,先去浴室洗漱,整理好了自己才出去。
小客厅里,江何深在吃东西,旁边有一份没动的,时欢便走过去,坐下,打开,吃——她也很饿。
江何深看着她,她低着头,从他的角度看去,能看到她微敞的领口,脖子上有几个淡红色的吻痕。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昨晚的事,明明是一场欢爱,江何深的眸色却幽凉着,甚至隐约有点儿,生气。
“我已经通知人事准备解雇合同。”他毫无征兆地开口,时欢抬头,眼里是没有反应过来的茫然。
“今天就能给你,记得签字。”
时欢才明白过来,顿时什么疲累都没有了,一下站起身:“你要解雇我?为什么?”
江何深抬头,乌黑的眉与眼淡淡漠漠的:“你不合适当翻译。”
时欢笑了下:“我选择翻译专业以来,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
这话说得自傲,但她就是有这个资本。
时欢从小就很有语言天赋,所有见识过她能力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包括她的大学教授。
“我没记错的话,在知道Aurora是我之前,江总亲口对我说过,你很欣赏‘她’,我任职恒安的时间虽然短,但安排给我的每一项工作我都尽善尽美地完成了,商务部、翻译部、上司、客户都对我的能力非常满意,所以我想知道二少爷的‘不合适’,是从哪方面得出的结论?”
她条理清晰,句句质问。
最后深吸了口气,咬唇,“还是因为你是恒安的总裁,就可以想解雇谁就解雇谁,所谓‘不合适’,只是你的借口?”
时欢其实没有很意外他会这样做,这也是她之前想隐瞒身份的原因。
与其说她不合适翻译,不如说,是他不想让她当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