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深又打开文件:“全身上下一件像样的饰品都没有,别丢我的人。”
时欢不明所以地打开盒子,只见黑色的绒布上躺着一条红色的宝石项链。
她再去看江何深,他依旧没有表情,乌黑的眸子折出无温度的光,但。。。。。。时欢突然发现,他好像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看那一页,再重要的文件,也不用反反复复研究大半个小时吧?
。。。。。。嗯?
时欢歪了歪头,继续看他。
江何深一开始还能保持不为所动,但时欢的目光仿佛有实质,缓慢地从他的眉毛,游走到他的眼睛、鼻梁、嘴唇,又在他被毛衣领子压着的喉结上看了很久。
他情不自禁滚动一下,有些莫名奇妙的恼怒:“你看什么?”
时欢拿出项链晃了晃:“这是,二少爷为那天晚上的话,向我道歉的礼物吗?”
江何深嗤笑一声,看起来要否定,时欢又道,“如果不是我就不要了,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我懂的,而且我也不觉得我这么打扮有什么丢脸的,二少爷要是觉得我上不得台面,就在路边把我放下,我自己回去。”
江何深下颚收紧,别开头:“你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
哦。
这意思是,她可以理解成,这确实是道歉礼物?
时欢指腹在宝石上轻轻抚摸:“二少爷要道歉的对象不是我,是咬咬。”
江何深没理她。
时欢朝他的方向坐近了一点儿:“二少爷可以帮我戴上吗?我够不着。”
“。。。。。。”江何深低头看她。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照出她鼻梁上细小的绒毛,和她眼底意味不明的笑意,江何深声音低沉:“时欢,你太懂‘得寸进尺’四个字怎么写了。”
时欢眨眼,慢吞吞地挪回自己的位置,温声细语道:“既然二少爷不肯帮我,我也不好强人所难,我自己想办法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这么“贤良淑德”地说话,江何深反而更加气闷。
实在不想理她,江何深pia的一声用力翻过一页文件。
这次直到温泉会馆,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温泉会馆在半山腰,依山而建,外表是纯欧式建筑,像一座藏在山林间的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