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雪终于从天上飘落了下来,没有小雪到大雪的转换,直接就是鹅毛大雪。
望着漫山遍野的大雪,李庭岳突然想起柳宗元的一首诗,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里既无江,更无舟,你这首诗虽好,却不应景。”
李庭岳的身后响起了白翎羽的声音。
这女人每次走路都是无声无息的,地面上只留下一双浅浅的脚印,但也很快就被雪覆盖。
“哎!”
李庭岳暗自叹了口气,回过头,说道:“我就是感慨一下,白姑娘不要当真。”
白翎羽一身白衣站立雪中,除了一头青丝如墨,几乎融进雪中。
“诗乃是心境的感悟,你既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又如何做出这样的诗。”
白翎羽的声音永远是那么平静,即使这句话有质问的语气存在。
面纱下的脸朦朦胧胧,透过院子里灯笼的烛火,隐约能看到她的相貌。
“我以前见过行不行,下大雪的时候路过河边,见一个老头坐着船,在河里钓鱼,现在突然想起来,才做的诗。”
李庭岳第一次抄袭古人的诗就遭到了质疑,这对他的积极性是有巨大打击的。
以后这还怎么拿后世的诗去骗人。
他现在的语气就是气急败坏,真相被人拆穿后死不认账的嘴脸。
白翎羽仔细的看了看李庭岳,点了点头:“我相信,但这首诗绝不是你做的。”
“因为你从没做过诗,也不可能做出这样有意境的诗。”
这就是鄙视,而且是赤裸裸的鄙视,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完全是本能的反应。
李庭岳觉得胸口发闷,差点吐血,这次要讨论的事情好像不是这个。
“白姑娘,请随我回屋,这次找姑娘过来不是来评论诗文的,是有事商量。”
他明显能够感觉出来,周围的房间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
明明到了吃饭的时间,却没有人出来,一些隐约的谈话声随着风传入了李庭岳的耳中。
“你说公子和教练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他们要成亲了吗,怎么看起来不像呀!”
这是黄景瑜的声音,他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乡民,给他办满月酒的时候,村里正好路过一个老学究,请他吃了一顿酒席,老学究给取了一个名字。
本意是前程似景,瑕不掩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