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口闷痛,鲜血淋漓,裴俭却不肯露出自己的软弱和受伤,“太子昨日已向陛下谏言,请镇国公重返北境。镇国公浸淫官场多年,也在多方活动。顾辞这两日该是忙这些,你……不用担心。”
时代洪流面前,一个人的力量微乎其微。
念兮知道自己对裴俭过于苛刻了。
她诚心道,“谢谢你。”
可这样简单一句话,却比先前那些更叫人难以忍受,身体被情绪反复折磨,叫他几乎麻木,心却还是会疼,“永远不要为了他谢我。”
几乎是咬牙切齿,他一字一句将话说完,“我做这一切,也没有一丝一毫是为了你。”
她沉默片刻,应了一声,“不早了,你也好回吧。”
说完便准备离开。
“不会有事的。”
望着念兮情绪低迷的模样,裴俭忍不住出声安慰,“别怕。”
明知她来见他是为了顾辞,明知她是在利用他,可他心甘情愿叫她利用,哪怕她说的话里满是刀子,刀尖上也有一点点叫人回味的蜜糖。
至少此刻,他们在一处不是吗?
念兮转身,一双杏眸闪着泪光,满心期冀追问道,“他会平安的,是吗?”
裴俭望着那双闪着晶莹的潋滟美眸,曾经何时,她也是这般期盼地看着他,“下次休沐,你会抽出空陪我的是吗?”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跨越前世今生的距离,面对相同又不同的念兮,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