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媛当真要与韩世子做妾?”
念兮从顾辞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惊得半日都未回神。韩高杰她前世也略有耳闻,人虽生得粗俗丑陋,风流习性却半点不少,素日里眠花卧柳,纳回来一屋子的妓子倌人,对妻子全无尊重。
韩高杰的妻子嫁进门没过多久,便已病逝,从此他更加肆无忌惮,整日里与姬妾厮混,是京城有名的浪荡子。
念兮之所以知道这些,是慕表姐特意拿来劝她的成例。
那时她才失了孩子,心灰意冷,慕表姐劝她万事想开,“男子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自有温柔乡,解语花慰藉心肠。女子呢,若只一味消沉,熬坏了身子,除了父母亲长,再没有人会心疼。”
可念兮那时是头撞南墙,如何都想不开。直到死过一回,她才明白,爱惜自己,比什么都强。
顾辞握住念兮的手捂着。天气渐凉,念兮的手时常都是冰的,握在手里如同一块冷玉,润滑细腻。
他的手掌很大,并不如一般高门子弟养尊处优,手心里有薄茧,能整个将念兮的手包裹住。
“大约不会。新都侯府的门第摆在那儿,姜媛若是做妾,那新都侯府的其他女孩名声还要不要,以后怎么嫁人?”
“那你当时那样说,不是平白得罪了新都侯?”
何况侯夫人,还是他的姨母。
此时太阳已经落了,一片极美的明霞染红了天,四处笼罩起金色的寂静。两人在夕阳垂暮下并肩。
念兮微微仰脸,见他正望着自己,咬了咬唇,轻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