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俭忽然轻笑了声。
从前,人们称他为圣人丞相。崇拜他,追捧他,认为他克己复礼,勤政不辍,且洁身自好,家中只有发妻一人。
可裴俭自己知道,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君子?
官场纵横,他做过不少龌龊事。那些被他扳倒,抄家灭族的政敌,恨不得生啖他的血肉。
可那又如何?
他只追求结果,成功才是目的。
念兮也一样。
明明顾辞才是贼,偷走了原本属于他与念兮的过往,为何要他隐忍?
凭什么要他等待?
在他独自备受煎熬时,顾辞又凭什么能够陪在她的身边,尽享温柔?
至于感情,他与顾辞,先是对手,才是兄弟。
本来就不是君子,又哪里有道义可言?
起初,他的笑声短促而轻微,随即低下头,仿佛不欲令人知晓,在极力忍耐。但很快,他的肩膀随着笑的动作微微抖动,犹如忍不住,笑声变大,再后来,他索性抬起头,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