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了缓,恢复了点气色,乘坐直达电梯下楼。
这户内电梯是为腿脚不便的费正阳设置的,沈妍自从怀孕以后,也几乎不再爬楼梯,爬高对宝宝不好,容易流产。
多少豪门贵妇的孩子,不是在楼梯间摔没的?所以她小心又警惕。
到了大厅才发现,是梅清雅和婆婆戚如芳。
两人坐在沙发上,梅清雅是一贯傲气目中无人的样子,她今天也很明艳动人,脚上穿着红艳的细高跟,在地上踩了踩。
她盯着跟前的地面道,“说吧,婆婆的耳环,你藏哪儿去了?”
沈妍这才发现,地上匍匐着一个人,是李婶儿。
李婶儿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梅清雅用鞋跟踩着李婶儿的脑袋,根本没把对方当人。
“我没拿,大太太,主母,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拿。”
李婶儿风中凌乱,整个人语无伦次,只能极力否认。
“你没拿?这费公馆上下,所有妈子佣人都是干了三五年的老人,这些年家里从没出过事,偏生你一来,我婆婆就丢了件耳环,你成天贴身照顾你家二太太,她的房间离婆婆很近,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
这一番说辞下来,虽然没有证据,却已经将李婶儿的罪名贯实。
李婶儿本就是个老实人,她平时做事认真,但嘴皮子不太会耍,遇到事情已经瘫痪在地,哪儿还知道怎么为自己洗脱冤屈?
“清雅,要不就算了,那耳环也不值几个钱,不过就是件千把块的金器,又不是上百万的珍品,就别为难她了。”
戚如芳一贯老好人。
“婆婆,这事绝不能纵容,钱是小事,但这人手脚不干净,留在家中祸患无穷!”
见梅清雅较真,戚如芳也很无奈,对李婶儿道,“你就如实交代了吧?几千块的耳环,不是多贵重,你若喜欢,拿去便是,大不了在你工资里面扣。”
“我……我……”
李婶儿真的词穷了,听闻主母那耳环也就8000块,她在费家照顾二太太,一个月工资2。3万,就算扣掉8000也不痛不痒,可现在被大太太这样咄咄逼人的胁迫实在太难受了。
她本就老实,想着息事宁人,虽然事情确实不是她干的,但不如就承认了,扣点钱,也省得再被大太太羞辱。
“主母实在不行,就在我薪水里扣吧?”
“好啊!你这是承认了?”梅清雅一脚踢在李婶儿心窝儿处,骂道,“下贱东西!费家给你开这么高的薪水!你连8000块的耳环都偷,今后要是见了什么贵重物品,古玩货器,还不得一一偷回去?我现在就去送你去警察局。”
李婶儿一听,自己认了错,这件事居然还没结束,大太太还想送她蹲局子,顿时委屈哭了。
“住手!”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恬淡的嗓音,那声音往日平和温柔与世无争,现在却透出一丝愤怒。
李婶儿见二太太来了,顿时老泪纵横。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可是又怕连累了二太太。
这段时间她在费公馆也听了不少风言风语,二太太在这个家里没地位,家主不待见她,一直想拆散她和先生。
李婶儿照顾沈妍也照顾出了感情,沈妍对她一直很好,不但从一开始的薪资1万涨到了2。3万,还求先生找人替她白血病的女儿找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