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保姆闻言吓得直接瘫软在了地上,以为触碰了男人的逆鳞,“不是家暴,不是家暴,只是普通丈夫对不听话妻子的调教而已,太太如今身上的淤青都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一些疤痕伤口没恢复如初,可是能这样已经很好了……”
保姆结结巴巴地说着,越说越过分,越说越毁三观,“其实太太现在拖着这副残破的身子,先生还能不嫌弃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轰——”
费正谦感觉头顶仿佛有晴天霹雳。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保姆,不明白对方为何会说出这些话。
可是过了几秒,他突然又反应过来,能把保姆吓成这样,可见沈妍身上一定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伤。
那些伤大大小小,密密麻麻,以至于保姆一个外人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惨无人道,然后便联想到了家暴,把他当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虐待狂。
费正谦脸色苍白,跌跌撞撞出了门。
一整天,他都魂不守舍,公司大会上,那些曾经与他为敌的股东说了什么,他全当成了耳旁风。
后来,他索性以身体不适为由,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里,无论谁来都不开门。
在闭门思过的这几个小时里,费正谦无数次想飙车回家,看看沈妍,揭开她身上的裹羞布,看看她身上究竟有没有保姆说的那么夸张。
看看她身上有多少伤疤。
可是,他坐在沙发上,雪茄一根接着一根,不一会儿整间办公室都雾气缭绕。
因为吸烟吸太狠,烟雾报警器都开始工作,喷涌而出的水花兜头将他淋成了落汤鸡。
费正谦不为所动,他将指尖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回去。
但是在这漫长的反思之中,他逐渐捋顺了时间线。
沈妍是从黄平县回来才出现异常的。
那时他因为中了一刀,在床上昏迷不醒了一个月,但他醒来,距离绑架事件已经过去45天。
而醒来以后,他也没有第一时间见到沈妍。
母亲声称沈妍回娘家了,不肯见他,但他能看出来,母亲从中作梗,阻拦了他们小夫妻之间的重逢。
所以在一个月后,他可以下床走动之时,毫不犹豫地叫上褚嘉裕冲向了沈家。
也正是在那时,沈妍变了。
她当时似乎不舒服,对他显得格外避嫌。
回到家之后,他们身体都还虚弱着,需要养伤,她就主动提出分房睡。
她再不像从前那样主动,明明眼神和行动都是对他的关心和在意,可一旦亲密互动,就会避闪不及。
当时费正谦看不懂她的操作,他逐渐对她失去了耐心和热情。
可是现如今,将一切全部串联,他终于得出了答案。
沈妍那段时间的躲闪,皆是因为身上带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