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等宋晏泽二人彻底在视野中消失,才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敬而又乖顺的低着头道。
“夫人,妾初入侯府,对府中诸事还不甚熟悉。分管庶务的事,妾怕做不好,不敢耽误夫人,您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妾便是,妾一切都听从夫人安排。”
温锦棠看着她,又想起那些年她因病重,缠绵床榻。
每到晨昏定省的时辰,廊下总是站着一道人影,即使每次说不上几句话她便又昏昏沉沉,可那份关切,她铭记至今。
语气不禁温和了几许。
“侯府事务繁多,指望阮姨娘一人恐怕多有劳累。少不得你在旁帮衬。
你既然觉得不熟悉,府中杂事便先挑自己做的好的去处理。处理不好了,便问问周嬷嬷,我会让她在旁协助你。府中人若是不服你,你便同我说。”
芸娘心中一怔,没想到看起来有些高高在上的夫人,竟然对她如此照顾。
愣愣的应了声好,走出海棠阁的时候,周嬷嬷已经在等着她了。
“芸姨娘,府中事务,劳烦您帮我们夫人打理了。”
芸娘握住了手中帕子,神色严肃,像是接下了什么重担一般。
见芸娘离开了,玉书方才凑到温锦棠身边,替她委屈。
“夫人,侯府的账本都送去她一人那里,她如何能看完?您之前看账的时候都要奴婢和玉棋在旁帮衬,还时常挑灯到深夜,身子都因此熬出了问题,阮姨娘未免太自信了些。侯府的账务岂是她们小家小户能比的,竟有胆量一人揽去。”
听了玉书的话,温锦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她既然有这个野心,那就成全她,这侯府的富贵也不是什么人都受得住的。”
永定侯府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海棠阁的事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传进了宋老太太的耳里,老太太气的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立马派人去叫宋晏泽到跟前来。
“我真是不明白,你便为了这么个女人,去拿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手里的掌家权?她有哪点比得上锦棠?家世,才学,样貌?一样不如!”
“你便是真的喜欢她,做事也该留有余地。你亲自带着妾室去和正室要管家权,叫别人听了去,只会说我们侯府宠妾灭妻,你这个永定侯,是非不分。有什么事,是一定要在纳了妾的第二天便找去主母那里的?你便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留给你的妻子?”
宋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说教着,却没被宋晏泽听进去半句。
“我本就不愿意娶她,什么世子之位,什么永定侯,我通通都不想当!若不是当时你们藏起了素素,非逼着我娶温锦棠,要我一定继承这侯府。我的妻子,早就应该是素素了,我只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