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夏天,不用生炉子,虽然对付就能过一夜。
别说是王大媳妇家,就是老陈家,院子里支个简单的床板板,铺两条褥子盖个被单就能睡。
第二天刚好是周六,她有了打算后告诉陈青岩,陈青岩不用上班,自然是点头同意。
于是,一家人拿上米面油菜,浩浩荡荡出发了。
自从田地划分后,肉眼可见的人们的积极性上来了,就拿连通山村里和镇子上的驴车来说,都变多了。
还是季清和小孩们坐驴车,陈青岩在一旁骑自行车。
陈青岩是想让季清坐他的自行车的,然而被季清拒绝,哪怕是在自行车后座上加了垫子,崎岖不平的山路还是会颠簸得屁股生疼,连带着腰都会酸。
驴车虽然慢悠悠,还是舒服得多。
一行人出门早,到了上午十点多,太阳刚晒起来,就已经到了陈家。
老太太自从发现大儿子靠不住,大媳妇心眼多又联合外人之后,对陈青岩和季清好了不少,虽然还是会阴阳怪气,但起码会好好做饭让季清和孩子们吃了。
季清看她有了变化,也不再一来就跑王大媳妇家吃饭,也会坐下一起吃,吃完后还会帮忙洗碗。
对于季清而言,你对我不好,我肯定治你,但若你对我好,那我也会对你好,她信奉简单的道理,不会搞那些有的没的。
夏天地里活少,一般都是早上天不亮就起来去干,到了热的时候回来,下午四五点再去,干到天黑回来。
他们到的时候,老陈头刚从地里回来,老太太坐在树下捡米,老陈头拿着蒲扇一边摇一边抽旱烟。
几个小孩唤声:“爷,奶。”把拿来的东西提到厨房放下。
老太太眼睛滴溜溜看,见拿来的东西挺多,心里满意了,脸上表情也缓和:“灶头上有我晾的开水,先喝上些,我把米捡了就做饭。”
陈青岩走过去,从兜里掏出十块钱,给老陈头。
老陈头随手接过去放裤兜里,反正等会老太太就要拿走,他就是过个手,也没必要仔细收起来。
老陈头:“今晚要住呢吧。”
“嗯,住一晚。”
陈青岩一边应着,一边已经去看东厢房修缮的怎么样了,老陈头抽空一直在自己动手修,还指挥着老太太一遍遍扫烧过的黑灰,如此个把月后,倒是看起来能住人了。
“偶尔还掉灰呢,你们要是不想住,就葡萄树下支个床板,把那褥子拿出来铺上。”老陈头拿出好几块床板,给陈青岩看。
陈青岩没一口答应,而是说:“我问下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