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徽在心中感慨自己眼光好的同时,到柜台处找到正在算账的掌柜,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说道:“一间客房,再备桌酒菜。”
估摸着是生意太过冷淡,掌柜的一脸无精打采,斜撇眼那锭银子,冷淡道:“不够。”
赵显徽心中疑惑不解,别说如今客栈行情不景气,就算换成平时,这十俩银子也是绰绰有余的啊。
估计是猜出赵显徽心中所想,掌柜的轻笑道:“年轻人,如今临闾关确实没什么人,可你别以为房价会因此降低,其他客栈要么关门歇业,要么早不备酒水饭菜,想吃上一顿饱饭,只此一家,你要还是嫌贵,慢走不送。”
赵显徽可算知道为什么偌大的临闾关只有这一家客栈能见着食客,心中恼火无比,可又无可奈何,只好让那奸诈老板发了一笔难财。
房价其实不贵,主要是在这里想吃一顿好酒好肉,少说也得五十俩银子。赵显徽如今虽不缺银钱,可这些年和老酒头走南闯北,也知道了银钱来之不易,习惯了一分钱作俩分钱花。
所以,赵显徽只要了一份焖茄子幽州有名的驴打滚。
那掌柜的看赵显徽是外地人,一份驴打滚足足要了三十俩银子,真是比抢还可怕。奈何赵显徽以前总听老酒头说幽州的驴打滚是如何如何美味,如何如何回味无穷。如今好不容易来了幽州,这个亏也就咬牙吃了。
估摸着当年四处送信,银钱又总被老酒头拿去买酒喝,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才会被简单几句话勾去了魂。如今身上银钱不愁,一路到青州沧州等地,如今再吃这用大米黄豆做出的驴打滚,味道也就没那么尽人意了。
其他四桌的人待遇估摸着与赵显徽差不了多少,一个个阴沉着脸,只差没有把客栈给拆了。
仔细看去,有一桌人还是挺养眼的,那是一对年轻男女,男的长得玉树临风,白衣宽带,腰佩镶玉宝剑,想来许多邻家女子的梦中情郎就该是他这般说不尽的风流。
赵显徽会关注这对男女,主要就是因为这男子。自然不是有那断袖之好,而是此人呼吸绵长有律,吃饭的时候依然一手握剑,恐怕不是个空有皮囊的花瓶。
与男子一同的女子其实没甚特点,一眼就看出不是习武之人。可此人却是客栈内唯一的女子,又是个锦衣玉带,谈吐不凡的秀气女子,自然引来其他人垂涎的目光。临闾关是重兵把守之地,没人敢轻易犯事,可过个眼瘾总没人管得着吧。
对于其他人的目光,佩剑男子其实早就习惯了,可当他察觉到赵显徽的目光,立马生出敌意,握剑之手抓紧剑柄,只要对方有不合理的行为便会拔剑杀人。
这个细节,倒是女子最先察觉,于是顺着男子的目光看向赵显徽,小声问道:“严哥,怎么了?”
男子看了许久,见赵显徽只是埋头解决那些天价饭菜,便回道:“没事。”
虽然这么说,男子的手依然抓着剑柄。
也就是在这临闾关,若换成秦皇岛,有人见着男子所佩玉剑,场面绝不会还如现在这般平静。
想那青山郡严家二公子严君平,年纪轻轻已是二品高手,佩剑清月不知教训了青山郡多少为非作歹之徒。更有文人雅士称赞,青山天骄谁不识,应是君平最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