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尧寒扔下浴巾就走了过去,他的步子很大,略不稳,有些慌张。
甲板上,黎可可靠在护栏站着。
护栏外,是冰冷的深海。辽阔的海面,漆黑一片,只能听见翻腾的海水汹涌咆哮。
“可可。”傅尧寒连忙往她的方向走,“可可,外面冷,进屋子里去。”
黎可可将视线从海水上收回来,转过身,就看见离她几米远外的傅尧寒。他好像有些担心,不敢上前也不愿意退后。
“傅先生,放过我妈好不好?傅家已经让人把她推下楼,让她变成了植物人,您不要置她于死地好不好?”
夜幕中,看不清傅尧寒的神情。
“可可你先过来。”只是听他的声音,若仔细听,能听出其中的颤抖。
“我都知道了。”她低了低头,头发上的酒水还在不停地滴。外面气温低,她的发梢都开始结冰了。
“我知道三年前你救我的原因,知道你假装宠我三年的原因,也知道你想要什么。”她抬眸,“你只是想报复我。”
“其实你可以站在宴会厅里,看着我受辱,这样,你就气顺了。”
“傅先生,其实我和我妈不欠你什么。你父亲养着我妈,他自称自己未婚,才骗了我妈。我们家除了穷了些,也没那么不堪。”
“可可我知道,你先过来。回京城后,我会安排你母亲治疗……”
黎可可摇了摇头。
他不会。
甲板上尽头,夏如许远远地站在那。
黎可可看向她,朝她轻轻地笑了。
这是她们约定好的事。
她很快便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背后翻腾的海水。她轻轻念,像是在自言自语。“那天从宴会厅离开,很冷,下了很大的雪。街上没有车,也没有人。”
“我走了很久,崴了脚,摔在雪堆里。给你打电话,喊你的名字……不会说话的时候,我就想着如果我可以开口就好了。”
“你的名字念出来,应该很好听。那天晚上要不是席嵘经过,我可能冻死了……”她回忆了一番。
偏过头,看向傅尧寒,她说:“你是个很自私的人。”
黎可可转过身,踩着栏杆纵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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