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瞬间,他竟然有种随时都可能会失去她的恐慌感。
那种感觉太过浓烈可怕,以至于此刻的邵南初面色有些发白。
白秋落抬头看到,还能从那张素来沉静的脸上寻到些许慌乱之色,不由得轻怔。
原来她对他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不过是设想一下分开的可能,他便难以接受了?
一时间,心里被疯狂涌上的感情堆满,麻颤了心尖,有些说不出话来。
邵南初抓着白秋落的手才感觉那股恐慌渐渐消散,他闭上眼睛平复情绪,再睁眼时,俨然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的淡然模样。
但他还是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不曾松开。
“秋落,我不想瞒你。我确实是京中的权贵之家出生,家中情况复杂,生母早年背负骂名后失踪,如今不知所踪。我此番会流落此地,也是收到消息说母亲曾出现在这边,特意前来查看。只可惜这是对手布置的一个局,为的是要致我于死地。”
“上天垂怜,让我有幸遇到了你,不但保全了性命,还尝到了情滋味,与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我二十多年来最愉悦的日子。我本也不是贪欢之辈,否则也不会到如今都未曾娶妻纳妾,所以你说的可能不存在。”
“可我要老实告诉你,我家情况复杂,后院会不会被硬塞两个人进去,我也不知能不能完全阻止,我只承诺你,若真有那样的时候,我保证对你一心不二,绝对不会碰旁人半分,如有二心,便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
邵南初剩下的誓言被白秋落纤细的手指堵在了唇齿间,抬眸看去,只见白秋落神色有些幽怨的看着他。
“不许胡说。”白秋落先是嗔怪了一声,旋即无奈的叹息:“我怎么有种被你骗上贼船,没法下船的感觉。”
明明是幽怨是无奈,但是邵南初却感觉眼前骤然绽放出了烟花,满心愉悦。
他忍不住将白秋落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将脸埋在她的脖颈边,悠然轻叹:“如此甚好,若能绑你一辈子才是最好。”
正好扶着陈萍走到门口,想要带她去厨房弄点东西吃的白子信看到这一幕,顿时瞪大了眼睛,当即就要冲上前将两人分开。
还是陈萍手疾眼快的抓着他,冲他摇头,不让他去,他这才停住了。
陈萍几日没有进食,身体虚弱得很,随意一点力道都能将她带倒在地,白子信怕伤着陈萍,没敢用力挣扎,见陈萍指了指房间的方向,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抱着她大步回了房。
白秋落并不知道这一茬,听着他略有忐忑的话语,不由得噗嗤笑了。
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道:“那你可要加油了。我这人也不是什么贪慕虚荣之辈,你家的权势和金钱对我来说无用。而我也不是那种离了男人便活不下去的女人,你知道的,我能挣钱,能照顾自己,能活得好好的。所以你唯一能够绑住我的便是你的感情,若有一天这份感情都变质了,那你可就真的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不会,此情此生不变。”邵南初郑重的承诺。
“最好是这样。”白秋落笑着应了一声,又道:“至于你家里的那些麻烦事,能处理掉最好,实在不能处理掉,只要你能保证身心都干干净净的向着我,我还是可以给你机会,给你时间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