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谏纮下意识的转过了头,满面懵逼。
叫做张三蛋的小学子看样子也就七八岁,吸溜吸溜鼻涕,仰着头,小脸写满了“认真”。
没等戴谏纮开口呢,张三蛋学着大人的模样拱了拱手后说道:“敢问学兄,何为有教无类?”
“这…”戴谏纮看向闻道鸣,一脸你们在逗我的表情。
“敢问学兄,何谓有教无类?”张三蛋又重复了一遍。
戴谏纮哑然失笑,转过身,回了个礼,低头说道:“不分贵贱贤愚,人人可教,人人可教即人人可学,人人可学即大众之学”
“那学弟也可学?”
“这是自然,看你穿着,定是寒山书院的学子吧,既已入了学,不问品性,不问家世,不问贵贱,都可教、可学。”
小学子一指国子监,奶声奶气地问道:“俺爹是贩鱼的,那里的学兄,可有爹爹是贩鱼的?”
戴谏纮愣住了:“应是没有。”
“那国子监里都是什么人?”
“自然…”戴谏纮神情微变,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措了措辞:“自然皆是读书人。”
小学子笑嘻嘻的,再次问道:“学兄可是说,是人,便可入学,入国子监。”
“当然不是。”戴谏纮是真怕自己点头说了声“是”后,第二天这小崽子就给他爹带来求学了。
“为何,学兄刚刚不还说有教无类吗?”
“入学国子监…”戴谏纮的脑袋开始冒汗了:“入学国子监,需…需是良家子。”
“学弟懂了,俺爹不是良家子,俺爹只是个贩鱼滴,所以不可读书。”
戴谏纮连忙说道:“贩夫走卒亦是夏朝百姓,当然可以读书,我可没有说贩鱼的不能读书。”
“学弟明白了,明日我就让我爹来求学,说戴谏纮学兄说的,有教无类,贩鱼的也可入学。”
戴谏纮一脸老子就知道的表情,徐徐说道:“慢着,虽是有教无类,可却也要因材施教。”
戴谏纮哪能轻易上当,调整好了心态,认真的说道:“因人而异,因材施教,你可懂了。”
“懂了。”小学子望着国子监,看了片刻道:“学弟观国子监中的学兄,出入皆乘轿,衣着不凡,非富即贵,必都是家门显赫之子,因材施教,家里有人为官,或是家财万贯者才可入学,才可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