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小子竟然大马金刀往那一坐,一副等着自己施大礼的模样。
巫雪有点演不下去了。
世子殿下说的一点都不错,这家伙脑子是多多少少有点大病。
姑奶奶是斐国人,冒充的是夏人,给你一个晋昌的侯爵施礼,你好意思吗?
戏终究还是要演下去的,满心不情愿的巫雪只能大礼参拜了一下,有点敷衍。
蓝良禾理所应当的受了大礼后,略显好奇的问道:“巫姑娘,刚刚本侯一路走来,见了不少居民,其中倒是也有年轻的女子,不过俱都有亲族伴在身侧,为何你独居于此,亲族不在郭城之中吗。”
巫雪轻咬了一下嘴唇,眼眶微微发红,几个呼吸后,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小女子…”
巫雪这仨字一出口,泣不成声。
蓝良禾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站起身,过去也不是,坐下也不是。
戏这东西,得有节奏感,该收就得收,巫雪止住了眼泪,强颜欢笑道:“不过是些冤屈事罢了,倒是让侯爷见笑了。”
蓝良禾挑了挑眉,没吭声。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他是晋昌的侯爷,不是夏朝的,老百姓受到了冤屈和他没关系,他也管不了,问了也白问。
夏朝人的礼节,哪怕是大礼,他可以受一下,可要是帮人家平事吧,还是算了,不是一个国的。
巫雪也挺懵的,她还以为蓝良禾会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呢。
还好巫雪也专业的演员,不按剧本来也没事,一声叹息出口。
这一声叹息,有着化不开的哀愁。
然后蓝良禾打了个哈欠。
他今天走了大半日,有点困了。
蓝良禾就是如此纯粹的人,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他是要成为名将的男人,站在名将巅峰的男人,所以自制力很好,或者说是对“名将”之外其他世俗的渴望只有着最低最低的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