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麒不吭声之后,龚媛依旧自问自答或者是自言自语。
“还海贼有什么可当的,初来时还觉得有趣,可你们提及的海战,又不是天天有,我一次都没有碰到。”
“就算是海战,那也是交锋就见分晓,好快呀。”
“在岛上平日都吃什么呀,连绿菜都没有,要是想吃酱肘子了怎么办?”
“游哥何时回来…”
“游哥会做酱肘子么…”
“那艘福船可以出海了,为什么都说要等游哥回来才能下海…”
秦麒听着龚媛的自言自语,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龚媛虽然和梦呓似的自言自语,可自己越听越觉得…这海贼当的,好像是他娘的没什么意思啊?
说的倒是好听,纵横东海无敌手,三床弩咔咔咔一顿射给敌船打沉,然后大家跳进水里抢东西,听起来挺过瘾的。
问题是一年到头也碰不到几次,即便是去沿海城市掠夺,那也不是见天去的。
就如同龚媛所说,大部分的时间就俩字---无聊,无聊至极。
吃的东西也就那么几样,鱼,米,各种鱼,各种米,有的时候好几个月抢不到商船,大家就得喝西北风,他这岛主的压力也挺大,所以就得带着人去赢岛和晋昌那边抢一趟。
可晋昌和赢岛那边的沿海城市都学聪明了,要么是人去楼空,要么是防备森严,现在的买卖是越来越不好干了。
一时之间,秦麒都开始怀疑自我了。
看似风光,可实际上,好像特别没意思,还真不如回去当个王爷什么的。
秦狰劝了小半年,秦麒未曾动摇过。
秦游苦口婆心说了好几天,秦麒未曾动摇过。
乔冉跪地上哭了好几个时辰,秦麒依旧未曾动摇过。
然后,龚媛在身后碎碎念,完全是毫无意识的碎碎念,将她对海贼的直观印象无意中说了出来后,秦麒开始怀疑自我怀疑人生了。
俩人就这么吹着海风,一个自言自语,有一搭没一搭的给秦麒按着肩膀,一个望着远处的海面,脑补着自己要是在京中当个逍遥王爷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一个海卒跑了过来,人还未到就叫唤上了。
“岛主,广海道陈家传来口信,让海王再次攻打东平城,嚣张至极。”
“好一个陈家竟敢如此嚣张!”龚媛面色一冷,猛然转过大手一挥:“欠了游哥百万贯还未…”
话没说完,船下面传来了“扑通”一声,有人掉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