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年到了京城,秦烈牵着他从城西逛到城南,从城南走到城北,逛了好久好久,秦烈对他说,这座城,是他这老爹打下来的,以后,就在这座爹爹打下来的城中过活,在这座城中,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欺负他这个越王府三世子。
秦烈去了边关后,知道自己看不懂书信,便学绘画,从两三笔的“木”字小人,到画出了巍峨的城墙,从圈圈叉叉,画出了威风凛凛的军卒,不喜拿笔的秦烈,为了和自己通信,生生被逼成了丹青妙手,每个月,都有驿马将这些秦烈所画的图画送回京中。
可自己,却从未回过任何只言片语,每到年关见了秦烈,只知道告状,只知道埋怨,只知道去花船上醉生梦死,每年到了年底,在府中与秦烈相处的时间不过几个时辰罢了。
秦烈的形象越来越丰满,越来越真实,真实到了秦游能记起便宜老爹眼角旁的每一处皱纹。
越是回忆,秦游越是恐惧。
恐惧如果秦狰当真出了事情,老爹又会如何的伤心欲绝,要知道便宜二哥秦文已是下落不明了。
除了秦烈,和秦狰相处的一幕幕也浮现在了心头。
那如同蜡笔小新一般的大粗眉,如同拖拉机脱挡一般的笑容,每次喊出“我家三弟”时满脸都是喜悦之情…
秦游突然有了一种明悟,一种自己原本早就该想通的明悟。
“七仔!”
秦游突然大喊了一声,几个呼吸后,凤七匆匆跑了进来。
“乔冉走了没?”
“刚刚去了一一拜访了几位老先生,半个时辰前离了书院。”
秦游胡乱的穿上了一副,急吼吼的喊道:“备马!”
“三少爷,您是要去…”
“回京城,去骑司衙门。”
凤七不解的问道:“您是要去找乔副统领?”
“没错,一起去看看咱大夏的大好河山!”
…………
閩州府距离京城不远,骑着快马的话,也就两三日的路程。
本地的知府姓孙,孙文台,在閩州已经当了四年的知府。
孙家在当地可是出了名的富户,说是閩州第一大世家也不为过。
此时的孙府中,这主政一方的父母官正弯腰塌背满脸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