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涛这么一说,秦老大对南宫奢的好感全无。
可紧接着,秦老大却发现了一件趣事。
被魏云涛“揭老底”的南宫奢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没等秦老大开问,魏云涛说道:“陛下,各位大人,你们可知这南宫奢有个什么名号,糊涂朗,工部糊涂朗,我工部最糊涂的人便是他。”
“这是何意?”
“老臣忝为工部尚书,不知见了多少官员,唯独南宫奢这号糊涂虫是第一次碰到。”
龚文华笑骂道:“少在陛下前卖关子,有话一口气说完。”
魏云涛也不恼怒,笑道:“龚大人,若是这糊涂官儿去了你兵部,定是一员骁将。”
“此人是将才?”
魏云涛看向秦老大:“陛下可曾还记得五年前赣雍道刺史弹劾闵壑县县令一事?”
秦老大笑了:“略有印象,堂堂刺史,竟飞马传书把状告到了朕的面前,告的,还是一个区区县令,当真是笑谈尔,当时那奏折写的是…”
秦老大看向了白千,后者弯腰接口道:“赣雍道刺史方大人说是闵壑县县令隔三差五便去刺史府大闹,索要钱粮,索要兵器,还要请调兵的虎符,当时您说方大人御下无方,连个小小的县令都管束不住,还申饬了一番。”
“不错,当时便是如此,这方亥素有才能,朕还纳闷,怎连一个区区县令都管束不住。”
魏云涛一指南宫奢:“当年闵壑县的县令便是南宫奢了。”
秦老大沉声问道::“你一区区县令,为何要大闹刺史府。”
没等南宫奢开口,魏云涛说道:“陛下不急恼怒,他任上共五年,可谓是政绩卓著,下辖之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魏大人莫要说笑了。”上官鄂满面不解:“闵壑县在赣雍道,多山多林,山林中满是土族番部,周围的县府苦不堪言,这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一说,在吏部评的可是极佳,而县府人口也要过万之数,赣雍道,尤是接壤山林的县府,十室九空,因土族之祸大多背井离乡,何来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这一点大家倒是清楚,赣雍道的土族天天造反,百姓们苦不堪言,那里的人口也是最少的,尤其是靠近山林的县府,基本都没什么人。
“上官大人说的不错,可这闵壑县却是例外,非但子民过万,而且足足有三万之数。”
上官鄂一脸狐疑:“岂能如此之多?”
“这就是南宫奢的功劳了。”魏云涛看了眼面如常色的南宫奢,苦笑着说道:“南宫奢上任后散尽家财,招纳了一批民夫整日训练,大约有二百之数,加上当地的衙役近三百人,带着这三百相勇,他每月都要入山一趟,一入便是半个月。”
“入山?”
“不错,专挑土族的小部落袭扰,劫掠一番便打道回府。”
君臣们傻眼了,龚文华一脸懵逼:“他…竟敢入山,还,还打劫土番?”
“不错,南宫奢大修县府城门,若是土番报复,他便依托地势以逸待劳,三番五次后,闵壑县附近山林中的土族部落居然全都逃了。”
龚文华猛然转过头,看向南宫奢不由夸赞了一口:“好胆魄!”
秦老大满面欣赏之色。
他就喜欢这种狼灭,文官怎么的,文官就得这样,下马之乎者也的安天下,上马抄着大刀砍他娘的。
“这还不算完。”魏云涛接着说道:“虽说那些土族跑到其他的山林里,可南宫奢却带着人去其他县府的山林中袭扰土番,最远的时候,都跑到了瓷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