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自己小半年前天天挖空了心思想坑人家钱,秦游感慨万千。
小半年前的自己“初来乍到”,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
许多话,在斐云荣面前说了,毫无顾忌。
可同样的话在其他人面前说了,就会变成把柄,甚至变成要命的绞索。
就如同现在一般,吃的亏多了,想说什么话都得先过脑子,累的很。
可现在看到了斐云荣,秦游感觉自己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考虑的逍遥三世子。
斐云荣呷了口茶,笑吟吟的说道:“三世子果然非常人也,学生到了京城后,这听到最多的,便是殿下的大名。”
秦游嘿嘿一乐:“必须的必。”
斐云荣看了眼嬉皮笑脸的秦游,一时之间也是顿生啼笑皆非之感。
秦游还是那个没正经样子的秦游,可这短短数月的时间,却做下了那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还未询问殿下,这屋里,为何感受不到丝毫的冷意。”斐云荣一进来就发现这个问题了,满心的困惑。
“地火,哈哈,本世子设计的,怎么样,得劲儿不。”
“地火?”
“哎呀,就是前段时间见到学子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太冷了,所以设计了个地火,就是在地下铺设铜管加热,省的学子们着凉了。”
斐云荣淡淡一笑,心中百味杂陈。
原本,她应该恨秦游才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多年在京中的布置烟消云散,飞云骑那么多探子被连根拔起,不少人甚至还身死异乡,她有一百个理由杀死秦游。
可刚刚来了之后,见到那些原本是流民的庄户们衣食无忧,见到那些小学子们在撒欢的踢着球,又见到了眼前秦游那张人畜无害的笑容,她突然觉得孙锦堂是自讨苦吃。
人家虽然是夏朝的世子,可不参与朝政,至少,没有主动去参与,平日里只是安置流民,只是给穷苦人谋条生路,只是想安心的教书育人,每天想的,多是一些良善之事,你孙锦堂个杀才,为何要去打扰这样一位闲散善良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