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见他冷静下来,便拿着医疗工具输好了液。“天亮前退烧了就没事了,若是一直退不了,就得去市中心医院。”医生说完,收拾了一下东西,往房门外走去。
“可可……”席嵘伸手握住了床畔女孩白皙的手,他的体温烫得吓人,碰到黎可可的时候,女人难免有些心疼。
他撑着身子坐起身,便一头栽倒在黎可可身上。虽然搂不紧人,但还是用了力气在搂着。
黎可可偏过头,看向一旁被雨淋湿的凌奇,以及忧心忡忡的凌奇奶奶。她说:“凌奶奶,您带小奇去换衣服吧,别感冒了。”
而后又特意看着凌奇,说:“席嵘生病了我才过来,等他明早退烧了我就回去。这件事他不知道,你别给他打电话。”
仿佛被人戳穿了心思,凌奇心虚地“哦”了一声。若黎可可不叮嘱他,他出了门就会给傅哥哥打电话。席嵘发烧,自己去医院就可以了,偏要把可可叫过来服侍。
凌奇和凌奇奶奶出去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窗外风雨声。
今晚的雨很大,树叶都被打得飒飒作响。
席嵘靠在她怀里,黎可可便近距离看到了他身上的伤口。皮开肉绽,往纱布的缝隙里看,都能看到血红的肉。
她完全不敢碰他,怕碰到他的伤。
“怎么伤成这样?回京城两个多月……”
“可可对不起……对不起……”他大概是昏过去了,只是嘴里还不停地念着这句话。
他的脑袋搭在她肩膀上,这句细念一遍又一遍传入黎可可的耳廓里,令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对不起什么?
房间的门重新被打开。
还是那个医生,但他此刻已经换了身衣服,将之前那身被雨淋湿的外套脱了。
他手里拿着一只针管,里面装有十几毫升药物。男人走到床畔,便将注射器扎入输液管,随着输液管中的液体,一起进入席嵘的血管。
“这是镇定剂,可以让他好好睡一觉。”男人看向黎可可,道:“我是他哥哥席修,近段时间席氏集团被人刻意针对,造成巨大的损失。”
“父亲将他喊了回去,整治了一番。昨晚他从席家的地牢里跑出来,我跟过来的。没想到,他是眼巴巴跑过来给你过生日。身上还带着伤,真是命都不要了。”
席修将注射完药物的针管拔了针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他站在不远处,细细打量了黎可可一番。
他说话很直接,“黎小姐是傅总的人?怎么会和我家三弟扯在一起?三年前黎小姐跳海的事情,在京城上流圈子传遍,大家互相知晓却没有往台面上讲。”
“冬天夜晚的海水,黎小姐跳下去都没有死。”席修偏头扫了眼搂着黎可可不放的席嵘,“是我这傻弟弟接应你的吧?你母亲也是他从京城转移到花都,从傅总眼皮子底下转移你母亲那一趟,可花足了功夫。”
听着席修的话,黎可可又偏头看了看昏沉的席嵘。男人脸色蜡白,却因高烧浑身发烫。他嘴里还一直念着那句话,“可可对不起……”
对不起。
傅尧寒重新将她抓回去,与席嵘没有关系。要说对不起,也是黎可可来说。她与黎母就是两个累赘,生生拖累了席嵘。
她缓缓地开口,问:“是傅尧寒故意针对席氏集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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