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门关好之后,三人便一起往村子里走了。
因为是早春,村子里的树木花草都新开了芽,给村子里添上了一抹生机,整个村子竟然没有了冬天下雪来的时候的萧索。
霍挽夏还不知道他们来这个村子的目的,他问霍连城:“爹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祭祀一些无辜的人,他们都是爹爹亏欠过的人,以后爹爹每年都会来看他们,挽夏要记住这里,要是以后爹不在了,那挽夏要记得来帮爹爹看他们!”
挽夏虽然早熟,可毕竟也就刚到六岁,懂的事情其实并不多,但是尽管琢磨不通霍连城话里的意思,听到霍连城的嘱咐,他还是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
到了墓地跟前,霍连城从袋子里取出一把镰刀,他从最高处的坟开始清理,将坟前的杂草一点点的收拾干净。
秦晚晚始终跟在霍连城身后,他清理杂草,她就把带来的鲜花种子埋在被霍连城清理干净的坟前。
这些鲜花,都是秦晚晚在五粮山采到的指甲花种子,指甲花又叫凤仙花,是华夏最古老的花卉之一,它的花语之一是对过去的怀念。
秦晚晚希望等来年花开满山坡,让这些长眠的人都感受到这世上还有人在怀念着他们。
挽夏也没闲着,他帮着从祭祀品里拿水果点心出来,逐一的摆放在这些坟墓跟前。
一家三口不停的在坟墓之间移动,山间寂静无声。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
三人都已经累的不想动弹了。
尤其是年幼的挽夏,他的嘴都干的裂开了口子,可是爹娘不喊累,他就咬牙挺着,让人欣慰又心疼。
好在,山坡上的坟墓都在三人的努力下被清理干净了,还摆上了祭祀的食物。
到了山底,霍连城将所有的纸钱都拿出来,在山底焚烧。
青烟渐起,霍连城在燃烧的纸堆面前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看着霍连城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
秦晚晚知道。
这个男人。
他终于解开了心结。
原谅了自己。
秦晚晚从衣服兜里取出了那瓶一直被她随身携带,用来预防不时之需的镇定药片,一伸手就埋在了山坡下的地底下。
她知道。
霍连城再也不会需要它了。
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