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这里,纤细的指尖带着笔杆微微停顿了片刻,半晌后。
她才继续提笔道:“最后……姐有一点想你了。”
“只有一点点!”
她在句末重重地点了个句读,仿佛代表了那所谓的一点点。
将信纸折好,随即吹熄灯,躺到床榻,一时间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穿好衣甲,走出院落,旋着飞身上了屋顶。
望着璀璨星空,她双手托腮,神情有了几分恍惚。
“你是不是也在看月亮啊小白。”
“稷下的月亮是不是比长城要更圆一点呢听说你们都住在山上,那么想必星星会更亮点吧。”
她叹了一口气,枕着手臂躺下来,就这样渐渐入睡。
第二天清早,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脸颊,她忍不住伸手去挡,在这暑气蒸腾之下,额头已然沁出汗意。
“都这个时间了吗”
花木兰一跃而起,大步流星走向旁边的水缸,见水已见底,微微蹙眉,随即径直奔向院内的水井,搅动木柄将井底的木桶提了上来。
她顺势舀出一瓢水来一饮而尽,随即用捧了些水简单地洗了把脸。
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干净而又清冽,在这大漠初晨,一口灌下荡尽所有暑气,再以井水洗面,困意顿消。35xs
她正了正衣冠,将长发束起,随即大步走出府邸。
“花都尉!”
“花将军!”
守卫的长城巡守者们大声问候道,只可惜语调并不统一,当初追随花木兰在长城第一关作战的老兵们大多称她为花都尉,而新入伍的民兵们则习惯性称她为花将军。
因为花木兰如今已是服色,金玉带的冠军大将军,堂堂正三品上的高级将领,冠绝整个长城边地,甚至比郭虔瑾都高上一筹。
至于目前碎叶的实际领导人李恪,其实压根就没有任何军阶,跟花木兰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只可惜,再高的军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军职,就不会有太大的意义。
在长安城,比之拥有更高层次——诸如辅国,骠骑大将军的虚衔,在家颐养天年的武勋大臣都有不少,至于那些除了领一份俸禄以外,军阶毫无用处的武勋子弟更是比比皆是。
当然,冒着诸多压力骤然将她拔擢如此多的军勋,再加上诸多封赏,已然是女帝对她照顾有加了,再多那牵扯到的东西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此时此刻在碎叶,哪怕是李恪都不敢对花木兰有丝毫不敬,因为现在几乎满朝文武都知道一件事——花木兰是女帝的心腹。
这便是女帝对她最大的支持,所以连以往对武则天非常不满的花木兰现在也改口称其为女帝了,只是她一直觉得女帝窃位不正,仍旧无法叫出那一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