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然的眼睛往织机那看了眼,经线没穿,这显然是看她会不会穿线。就算她不说织布,也会要她织,这不过是难为媳妇的一个把戏而已。
徐惠然找了一圈线,却没有线,只能问陆李氏:“妈,没有线。”
陆李氏站起来去开柜子拿线。柜子打开,线握在手里,却不拿出来。陆李氏望着徐惠然:“你在娘家织过布?”
“跟我娘学过一些。”徐惠然谦逊地说。
陆李氏看了看手里的线,就怕儿媳妇给织坏了。儿媳妇的嫁妆里也没有丝线还是棉线的。手把手的丝线掂了掂,换成了棉线。
“你先织块布我看看。”
陆李里手里的这点线也就只够织一匹布,哪里够做件衣服的。陆李氏的抠,前世徐惠然是太知道了,各种想着法子把徐惠然嫁妆里的那些绸缎给陆璟做了衣服。
徐惠然接过了线,织机上穿好经线。穿得时候,陆李氏站在边上来回转,小而透着精明的眼睛就盯在徐惠然的穿线的手上。
等她穿好经线,要坐下来织时。陆李氏走过来,来回检查过了,又把徐惠然盯着了眼才说:“织吧。”
徐惠然坐下来,左手一提综,右手穿梭,再拉回档“哐当……”把纬线压结实了。一下一下,徐惠然胸前的那匹布一点点织了出来。
正吃得欢的一个个把筷子停了下来,可看着菜又实在想夹,尤其是干了一天活的几个。看着一桌子菜不能吃,是最难受的,尤其对于小孩子。
茁狗子舔着嘴唇上的油,眼睛望着桌子中间的肉,手往前伸:“娘,给我夹肉……”
刘玉秀压低了声音警告:“吃什么,过会儿。”
“我要,我要,我要吃肉,我要吃肉……”茁狗子扭了起来,大嗓门地哭闹起来。做为陆家唯一的孙子,茁狗子觉得他有这个权利的。
茁狗子一哭,把气氛就给变了。
饿慌了的陆珍趁机夹起了块红烧肉,递到茁狗子跟前:“狗子别哭,三叔给你吃。”
茁狗子一口就把肉吞了下去。
刘玉秀眼睛看着陆源和老陆蔡氏,嘴里说着:“这么行……”
陆源心疼重孙子:“五郞媳妇以后多问着些你婆婆,今天的事就算了,别把小孩子饿到了。
陆珍吃着,嘴里不忘夸声:“五弟,弟妹的手艺真不错,好吃,好吃。”
陆璟慢条斯理拿起了筷子,慢慢夹了颗青菜,往嘴里塞。陆璟微微抬起眼角审视了眼垂着头的徐惠然,又垂下了眼。
陆构吃了口饭,对陆源恭敬地说:“爹,大郞说明天下午家里的稻子就割完了。我想让佃户和帮工去帮着把四郞媳妇的还有五郞媳妇的稻子也给割了,就不用外面找人了。”
徐惠然的眼皮子动了动,握着的筷子停在了那。
陆源答应了声:“行。”
“那我替四郞谢谢爹了,这孩子也不知道去哪了,现在还不回来。”陆构骂了句。
小陆蔡氏白了眼陆构:“还不是在乡学里读书。明年要考县试,四郞紧张着呢,就怕考不好。这两天可用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