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璜叫得更响了。
陆源原本的高兴成了不耐烦:“去,去,把四?抬屋里,再去请个大夫来。你们都去他屋里哭。县太爷要不是看在五?和我的面子上,哪会只打他三十大板,那是要打一百大板的。看看陈富打了多少大板。一百大板。”
老陆蔡氏和小陆蔡氏拥着陆璜回屋了。陆璜就在屋里哭着他的惨。
陆李氏则跌跌撞撞从屋子里跑出来抱着陆?哭。别人说什么也没听,就只知道陆?在外受委屈了。
陆?说了句:“身上脏。”
“那还不赶快让五?去洗澡,去去身上的晦气,站在这做什么。”陆李氏不忘用给泪水糊住哭红的眼里看徐惠然一眼。
陆?这才脱身回了屋,想跟徐惠然说说话。结果呢,徐惠然又跑了。可他的心里觉得有希望了。
徐惠然去县衙了,刚才回应了他。是回应他了吧,应该是回应了。
陆?高兴地洗着澡,就算她心里有什么,最后他们也会一起过一辈子的。
陈富的一百板子打得慢。徭役有心放水,前面的板子打一下数三下,这么打了三十下,眼看就要打完了。
那些百姓平日里对陈富是又怕又恨,如今得了这个机会,怎么会放过,看衙役放水,叫了起来:“打得不对,打得不过,这是欺负我们百姓,这是官官相护!”
大堂里的陈县丞走了出来,指着衙役:“听到了没有,百姓都说不了。重来。你们是不是不想当差了?这怎么数的。”
衙役只能重打,这回真是一百大板实实在在的打了下去。
陈富前面是装着样喊疼,这回是真喊疼了,到最后吃不过劲,晕了过去。一桶冷水泼上来,等醒了继续打。
以前陈富这样打过别人,从不觉得有什么,今天自己挨了,才知道板子的滋味是这样的。心里把陆?的祖宗十八代全家女性全问候到了。问候的时候忘了陈冬梅也是陈家女性。
打完了,衙役里还算有念陈富旧情的,找了块板子,把陈富抬回了家。
陈富的老婆一见就哭了起来。陈冬梅也哭了起来。
陈富给哭醒了,咬着牙骂:“陆?,老子要是不整死你,老子就是你孙子。陆家人,你们等着,一个跑不了,老子全要拨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
“爹,四?可是你女婿,别的也就罢了。”陈冬梅给陈富擦着脸,嘀咕了句。陈富的身上盖着条被子,虽说看到了血,可听陈富骂人的劲,不觉得有什么严重。
打板子,老听陈富说打板子,又能有什么事。
“别提那小子,不就是他,老子还成不了这样。”陈富瞪了眼陈冬梅。
“他又怎么了?”
“他怎么了,他也挨了三十大板。”陈富出了口气,“他可真是头猪,怪不得陆?要画一头猪。”
“一头猪?”
“对,他妈的陆?那小子真不是东西,居然敢骂老子是头猪。他早知道老子要对付他,所以故意让李栋那笨蛋捡了去。我说那小子为啥不来服软,还就是要老子去告。老子现在算明白了,他是给老子挖了这么个坑,让老子跳,还笑话老子是猪。”
陈富越骂越气。
一百板子都没有陆?画得那头猪让他觉得羞辱。
如果陆?在这,陈富一定会跟陆?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