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晁烊出声的同时,叶安歌也环顾了四周,发现男子早已悄无声息地隐入了人群之中,难怪杜晁烊没有发现他,可是他为什么要出手救她?看杜晁烊青白的脸色,想来也是受了些许内伤的,男子的伤还没痊愈,又这样冒冒然出手,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这边叶安歌还在忧心男子的伤势,那边的杜晁烊怒喊了好多次之后根本无人回应,气得他胸口直疼,凶恶的眼神再次落到了叶安歌的身上。
“宋雪吟,你为何出手伤了我的马?”杜晁烊找不到出手的人,只好将账算到了叶安歌的头上,反正一开始他也想好好教训她一番。
叶安歌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恶人先告状,明明是杜晁烊想要骑马踩踏她在先,现在反倒变成了她的不是了?
“杜公子这话说的可真有趣,明明是你骑马横冲直撞在先,马被人打死也是情有可原。”叶安歌冷冷回道,“再说了,我只是个弱女子罢了,又怎么能打死杜公子的马呢?杜公子空口白牙的诬陷于人恐怕有损丞相府的面子吧?”
杜晁烊胸中的怒火腾的燃烧起来,有人打死了他的马,害他受伤,眼前的这个小女子又牙尖嘴利得厉害,实在是让他怒火攻心,咬牙切齿地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叶安歌微微笑着,她身边算是毒舌腹黑之人,她不过是和他们学了点皮毛罢了,“多谢杜公子夸赞,看杜公子的脸色,想来方才定是受到了惊吓,不如赶紧回府休息吧。”
叶安歌轻轻巧巧地应下杜晁烊的话,还借机讽刺了他一番,气得杜晁烊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叶安歌,好似能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似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满又愤怒的眼神纷纷落在了杜晁烊的身上,对着他指指点点:
“就是他,在闹市里还策马狂奔,差点儿就撞到人了……”
“可不是嘛,我看呐,他的马被打死完全是咎由自取……”
“说得太对了,这或许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杜晁烊身为南胄守城军的头目,又仗着丞相府这个靠山,平时没少作威作福,现如今出了这么大一个丑,当然所有人都想着看他的笑话了。
杜晁烊的脸色阴沉虎目一瞪,目光冷冷扫过围观的百姓们,一群下贱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指责自己了!
百姓们触及到他的目光,一齐打了个冷战,不敢再看热闹,快速转身离开,只是依旧能够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
“狐假虎威……”
“仗势欺人……”
杜晁烊气得不轻,想要抓几个人过来好好教训教训,无奈双腿还在打颤,耳边又传来父亲让他不要惹是生非的话,杜晁烊望一眼地上的马匹尸体,冷声道:“宋雪吟,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和叶安歌的两次交手,他都没讨到什么好处,反而还惹了一身骚,杜晁烊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安慰自己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不必急于一时。
杜晁烊悻悻离开,围观的人群散去,站在外围的男子急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叶安歌一番,问道:“你没事吧?”
叶安歌摇了摇头,表示她并没有受伤。
方才杜晁烊驾马直直冲向了她,还好她无事,否则他定要让杜晁烊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场惊闹过后,男子与叶安歌重新并肩而行,朝着放水灯的地方走去,叶安歌走着,却发现楚博衍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神色十分难看,而后冷着一张脸转入了一条小巷子。